第106章(2 / 2)

柳檀云笑道:「咱们睡着的时候,你甭问这些,总归有人伺候着呢。」

何循笑道:「我跟你一起洗。」说着,拉着柳檀云进了浴桶,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子,又细细将柳檀云看了一遍,见她出来后抆干身子,又去抹药,於是也出来,接了那药闻了闻,便沾在手指上给她抹着,蹲下去说道:「看来这嫁女儿也是门学问,什么都得教着,什么都得准备。」说着,又在她腿根上亲了下。

柳檀云一愣,见何循果然是误会了,也不好解释,就不接话,忙拿了衣裳挡着自己。

忽地何循站起来,拿了衣裳给柳檀云披上,随即将头靠在她肩上,问道:「现在还有血丝,刚才不疼吗?」

柳檀云扭头见何循枕在她肩膀上问,笑道:「疼,但我喜欢你。」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将何循推到一边,然后接着将衣裳穿上,又拿了帕子给何循抆水。

何循心中大喜,激动地搂着柳檀云说道:「我也爱你。」说着,自己接过帕子抆水,又帮柳檀云将外头的衣裳出穿上,然后细心地问:「你可要去躺一躺?」

柳檀云摇摇头,说道:「没事,晚上我再去给何爷煮饭,我是新妇,何爷便是给我些脸面,也会多吃一些。食谷者生,若不乐意吃饭,身子哪里能好。」

何循心里也是乐意叫何老尚书多吃一些的,但又觉方才那样,这会子柳檀云定然忍着疼呢,於是忙道:「那我随着你去厨房。」

「这可不行,难道你想偷师?哄着何爷去吧,我瞧出来了,何爷好了,祖母、母亲四处我都不去应付,这么着,你也该出一把力,好好哄着何爷。」

何循答应了,见柳檀云要出去,就在她耳边说道:「等晚上我再给你上药。」

柳檀云脸上一红,在何循掌心掐了一下,便领着小丫头向外头去。

何循心里想着柳檀云这样的人儿,都亲口说喜欢他了,就该是十分爱他,这般想着,又得意的很,冷不丁地瞧见耿妈妈领着三四个年轻力壮的婆子进来,就避让到一旁。

耿妈妈几个问候了何循一声,便领人进去将浴桶抬出来。

何循总算瞧见那桶怎么进来的,想着有耿妈妈看着,其他婆子不敢偷看他。转身出了屋子,就又向何老尚书那边去了,过去了,瞧见何老尚书睁着眼躺在床上,就坐过去,问道:「祖父怎不起床?」

钟姨娘笑道:「老太爷才刚说饿了,又吃不下点心,桂圆汤喝了一口,又说不压饿,我大着胆子说请少夫人来,老太爷又不肯。」

何循笑道:「祖父等一等就有了,云妮如今就去厨房了。」

何老尚书吭了一声,自嘲道:「我这人是越老越惹人厌了。你们才成亲,合该聚在一处说说话的。」

何循笑道:「一辈子长着呢,总有说话的时候。」

何老尚书咕哝道:「你瞧我跟你祖母如今可还有什么话说?两口子也就亲热那一会子罢了。」

何循说道:「我们跟你们又不同。」

何老尚书说道:「你怎知道不同?要是不同,你那些个叔伯是怎么出来的?」说着,又眯着眼回忆自己当初年轻那会子的风流事。

过一会子,凤奴先端了一盘子豆腐皮包子过来,笑道:「老太爷、少爷,少夫人说你们先吃这个,过会子再吃饭。」

何老尚书点了点头,因何循催着,就由着钟老姨娘夹了一个送到他嘴边,咬了一口,就说道:「这里头的是是什么?眼睛花了,看不很清楚。」

钟老姨娘看了看,见是像掺了麦麸,不好胡说,就也说不知道。

何老尚书让何循看,何循自己捏了一个吃了,口中说道:「祖父只管吃就是了,云妮还怕我偷师呢。」说着,见何老尚书爱吃这个,就又让钟老姨娘再喂他半个。

晚上两口子跟何老尚书一起吃了饭,又陪着何老尚书散了步,到了戌时,由着何循伺候了何老尚书躺下歇息,两人重又回自己房里。

进了房里洗漱时,耿妈妈在一旁看着柳檀云泡脚,就说道:「金珠去前头领胭脂,说是瞧见明月在夫人门外张望,跟明月说了两句,明月说饭后夫人就好像在等着少爷、少夫人过去呢。」

柳檀云一愣,随即望了眼何夫人那没良心的儿子,见他正走过来打算脱了鞋子跟她一起泡脚,忙说道:「趁着这会子前头没关门,你去瞧瞧母亲吧。」

何循待要说不去,又想起今早上何夫人那脸上的神色,就说道:「你跟我一起去。」

柳檀云冲疑了一下,她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辈子更是不耐烦讨好人,何老尚书、柳老太爷这两个老爷子她是一心尊敬打心里要孝敬的,因此并不觉得是讨好他们;这会子想着何夫人那淡淡的脸色,暗道何夫人就差将「敬而远之」四字写在脸上了,自己凑过去,岂不没趣?且又不能将何夫人当做何三少夫人一样对付,忙道:「你先去吧,我过两日再去。」

何循听了,也不为难柳檀云,便又重新穿了衣裳,向前头去。

过了前头几道门,听守门的小子们道声恭喜,何循便到了何夫人院子里,到了门前,见门前没人,又见远了十几步解手回来的明月对他摆手,只当何夫人生气了,自己掀了帘子就钻进去,到了里头恰听见何侍郎低声跟何夫人说早年他们洞房时是什么情景,起先觉得有趣,就听了两句,后头听何侍郎说得越发露骨了,忙咳嗽一声。

里头良久没人说话,半日何夫人问:「是循儿吗?」

何循答应了说是。

何侍郎骂道:「大晚上的你跑过来做什么?还不快滚!」

何循本知何夫人没这么早睡才过来的,这会子听何侍郎撵人,惊疑不定地想难不成自己打搅了何夫人、何侍郎的好事?听何夫人叫他进去,便推了里间纱门进去,瞧见何夫人、何侍郎对坐在炕上,并没做什么,一直跳个不停的心才慢下来。

何夫人问道:「檀云呢?你怎么过来了?」

「就是,你怎么舍得过来了?」何侍郎心知何夫人的性子不会说些硬话,便替她将心里话说了。

何循讪笑道:「云妮给祖父做了一日的饭,这会子累了。」

何侍郎沉默了一会子,问:「你祖父可吃了?」见何循点了头,倒是不好再说柳檀云也不过来伺候着何夫人,又问:「你如今过来做什么?」

何循笑道:「儿子又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五哥那样的人,自然是要过来跟母亲说会子话。」

何役早些时候因叫何夫人莫管他跟陈氏的事,跟何夫人吵了一回,虽后头何役来磕头认错,何夫人到底觉得心凉。这会子听何循说何役,也不似早先那般护着何役,只细细问了何老尚书今日的饮食。

何循笑道:「我问云妮,她没跟我说,耿妈妈说云妮早先就翻了医书,又问了太医。莫看不过是些粗糙的东西,这些东西入药的话,恰就能治了祖父的病症。」

何侍郎见何循说得与有荣焉,又见何夫人听了这话有些不尴不尬,心知这些在何夫人心里该是她这儿媳妇干的,如今反倒叫孙媳妇比下去了,就打断何循的话头,说道:「天晚了,你回去歇着吧。」

何夫人起身,对何侍郎笑道:「天晚了,老爷也快些回去歇着吧。」说着,就要送何侍郎出去。

何侍郎顺势向外头去,待到了门边,果然瞧见皎月喊了个姨娘来领他去,待何夫人进了屋子里,何侍郎看何循要走,就叫住他,一同走了几步,就问:「你媳妇可有哪样不会的?」

何循得意地道:「云妮样样都精通。」

何侍郎负着手,瞪了何循一眼,说道:「叫你媳妇寻样生疏的来请教你母亲——你母亲精通棋艺,后日就叫你媳妇来跟你母亲学。」

何循待要说柳檀云也擅长此道,见何侍郎瞪他,便没说出口,待何侍郎发话叫他走,才转身向后头去,一路回去,进了屋子,听说柳檀云睡着了,便在外间洗漱,随后小心地进去,瞧见柳檀云一个人睡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