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念的出现是整个宴会的意外,当然了,她出现的时候不少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的。
前任和现任火葬场,没什么比看别人的热闹更能吸引人的了。
林以念将玉坠子给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
哪儿来的那么多天生善良的人。
她自己都说了,当初救沈霁渊的时候她能够全身而退是因为戴了这个玉坠子。
无论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如何,这东西送给人家蜜里调油的小夫妻,可不就是用来添堵的。
但岑璿的一句话让局面陡然反转。
就连江思语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岑璿。
沈知悦两步走到两人中间,“这是她从小戴着的东西,怎么会是你的呢。”
当时沈霁渊处於半脱水状态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能够认出来林以念这个救命恩人,也是因为这个吊坠的缘故。
这个故事,沈知悦还是清楚的。
“我可以十分确定的告诉你,这个吊坠是我的。”岑璿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林以念面色有些慌张,虽然努力维持了面上的平和。
可心里早就是翻江倒海了。
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岑璿居然会是这个吊坠的主人。
这么想着林以念猛地抬头,看向岑璿的眼中满是错愕。
怎么可能呢。
如果这个吊坠是岑璿的,那她是当年救沈霁渊的人。
这么想着林以念拚命的想要从她的脸上辨认出当年的影子,只可惜当年她所在的位置距离也很远。
她根本就没看清楚救沈霁渊之后自己晕倒在沙滩上又被带走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个女的。
“岑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陪了我很多年,怎么就能成你的东西了呢。”
林以念稳住心神,反正这东西又不会开口说话。
死不承认不就行了。
“会不会是长得太相似了,认错了,玉坠这东西都大同小异,雕刻的工艺也差不多。”一旁站着的唐蓉开口道。
“可别是阿璿吃醋了乱说的,你可要好好看清楚啊。”江思语笑着说道。
她这话成功的将话题引到了岑璿的身上。
不过能到这儿的人也都不是蠢货,当然是能够分辨的出来好坏的。
沈霁渊的老婆可不是个美艳的蠢货。
没有证据的话,只怕她不会胡说。
“这个三哥应该是知道的,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吊坠就戴在我身上,后面我们在国外重逢,也是因为认出了这个吊坠。”林以念说着已经有种快要哭出来的感觉了。
岑璿闻言看向了一旁的沈霁渊。
男人没有搭理林以念的话,反倒是往前一步,低头凑到她面前。
他精致的眉眼之中带了几分戏谑。
“还没想起来?”
听了这话,岑璿显然是猜得到这其中有问题的。
“你这孩子,你是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一听沈霁渊和岑璿说的话就明白过来。
难怪他愿意让林以念过来,搞了半天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岑璿看向林以念,握紧了手中的吊坠。
“我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到你手里,但我能够确定这一定是我的,雕刻的工艺虽然大同小异,可这是我父亲亲手给我雕刻的平安坠,我不可能认错我父亲的技艺。”
四周人的都明白过来。
“岑清慕的雕刻水平哪怕在整个玉雕界都不是能够轻易模仿的,他的作品,身为女儿的岑璿是不会认错的。”
宋珩忽然开口说了句。
他们都是旧相识,林以念看着顾琮之和宋珩的眼中也多了几分退怯。
毕竟之前她和沈霁渊的事情,宋珩和顾琮之从来没有干涉过。
“可这是我的东西。”林以念依旧不死心。
反倒是沈知悦走到她身边,“我想她是不可能认错的,岑璿自己本身就是玉雕师,对於雕刻的技艺有超乎旁人的敏锐度,更何况还是她父亲给的东西,你好好想想你是从哪儿得到的吧。”
林以念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胜算。
但要是承认了这东西是岑璿的,那一切都完了。
“那就是我的,我从小戴到大的。”
听着林以念如此笃定的话语,一旁的唐蓉笑着看向岑璿。
“这马失前蹄一时间看错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关系的,我想阿璿是认错了。”
老太太也看向岑璿,“真的吗?”
四周的宾客都被这场争端给吸引了目光。
宋历越过几人走到岑璿身边,视线在接触到那块玉坠之后他也十分笃定的开口。
“没错,这块是阿璿从小戴在身上的吊坠,是岑叔亲手雕刻的。”
林以念抓住这个机会看向他。
“怎么你对这件事情这么清楚的吗,就连三哥都无法确定这是岑璿的东西,怎么你就确定了。”
这儿的人也有知道宋历和岑璿是青梅竹马的人。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挺不错的。
宋历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冰冷。
“我没瞎,她戴着这东西带了十几年,我不至於认不出来。”宋历说着想了想,“好像是你十三岁那年生了一场病之后,就没再见到这块玉了。”
当时岑老爷子的说法是,岑璿病的很重,那玉挡灾了。
“你是从哪儿买还是从哪儿捡的?总不可能是你偷的吧。”宋历看着林以念质问道。
“你血口喷人,这就是我的东西!”林以念后背冒汗。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对她最有利的,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听的我头都晕了。”老太太撑着太阳穴开口道。
林以念急忙对着老太太解释,“老太太,这真的是我的东西,是我从小戴到大的。”
这东西是林以念拿出来的,而且是送给沈霁渊的礼物。
岑璿这么跳出来说是自己的东西,未免太不妥当了。
“我有证据能证明这是我的东西。”岑璿看着林以念道。
林以念看着她,面色狐疑的开口。
“你有什么办法。”
岑璿抬高手里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我的东西会在你手上,但只要证明了它的所有权,我想你也不可能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说。”
“你什么意思。”
林以念心里有点害怕。
岑璿抬头看了眼,今天的太阳很不错,阳光明媚。
虽然不能让地上的积雪彻底化开,但也是个温暖的好天气。
她对着佣人吩咐了几句话之后,佣人马上转身去了屋内。
“我爸是镂空雕刻技艺之中最强的玉雕师,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复刻他的成就,当然也包括我,他当初在给我雕刻这块玉坠的时候用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佣人去而复返,将手中的镜子递给了她。
“这块玉坠最中间的雕刻是花了心思的,利用光源能够看得到影子,找对角度的话,能够看到这个。”
岑璿说着将镜子对准了玉坠,利用阳光折射,很快就有一块影子落到了墙面上。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墙上的影子是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