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其实也有类似的规定。
说白了,在这个宇宙中,就算是在共和国中组织党派,也都是社会名流们的专利。
不过,作为宇宙级文豪的齐先生不是名流,全宇宙所有的地球人中谁还能是名流呢?
总而言之,组织申请党派的这个工作,对齐先生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是,再理所当然的情况,该走的程序也必须是要做的,光是准备资料就特别麻烦,需要填写的表格和申请报告要求地很严格。
也亏得谭继泽,这么多繁琐的事务性工作,却在这么短时间内全部完成,而且完美得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若换成齐先生本人,恐怕早就想要撂挑子了。
当然了,作为宇宙级文豪,齐先生其实是有几个助理的,但都是负责帮自己打理文学作品事务的,主要担任的是记录员工作,以及负责对接出版社和电影公司。政界的事,他们还真不专业。
……可是,严格意义上,谭继泽也是初入政坛,以前可是法律界人士呢。
“小谭。余连那小子到目前为止,做过的最着调的事情,应该就是把你推荐给我了吧?”齐先生笑道。
“我确实还在学习中。”谭继泽当仁不让地道:“不过在下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有点信心的。”
“好,就是应该有这个气度。”齐先生抚掌大笑。
“不过,先生,行政事务部要求我们,最冲在后天一定要确立好党派的名称。就用我们一开始提上去致公党吗?”
“公者千古,私者一时,那小子的这句话说得不是挺好的吗?叫致公不是更好的吗?可是余连那小家伙当初为什么是那副表情,还总问我是不是和黑社会有什么联系……”老先生没好气地道:“黑社会倒是想要和我有点联系呢,想要请我赴宴的黑(喵)道巨酋能从天域排到涅菲去呢。”
“所以,您去过吗?”谭继泽好奇地问道。
“……其实还是去过几次的。黑(喵)道的大佬们没有什么好人,但有趣的人却也不少,至少也算是能了解社会的一段经历吧。”
齐先生倒是很坦荡。他想了一想:“不过,所谓的公平到底是什么,无论是统治者还是被统治者,当然也包括我们,其实都不清楚。那么,又何谈一个‘致’呢?就算是我们,现在也只是在试着寻找公平的意义,也确实没有资格算是引领他们,顶多算是先走一步的探路者罢了。所以,小谭,我们的党,就叫做先驱党吧。”
谭继泽对名字并没有什么意见,却又道:“先驱党和青年进步俱乐部的成员,是否要开始进行合并工作?”
“有军职的要先等等,至少得等过问了余连的意见。没有军职的,比如说你和赛尔迪就无所谓了。当然,必须是要征求了个人意见才可以。再加入之前,也一定要向他们阐明我们的要求。必须要记住,我们不是传销更不是邪教,不能够强迫,更不能欺瞒。”
“明白。”谭继泽点了点头。
“余连有余连的战斗,我们也要我们的战斗。回到新神州之后,我便能以先驱党党魁的身份,准备星区行政长官的竞选了。这样一来,至少不会有共荣党和政友党的说客老是给我打骚扰电话了。明明都至少拉黑四五十个电话了,还这么不知趣呢?”齐先生想了一想:“我记得,星区大选的投票下半年就开始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我早在去年10月份,正式答应出任您的秘书时,就已经把您的名字报给新神州星区政府了。虽然您现在还没有回国,但红星基金会和青年俱乐部已经对您的造势其实已经开始了。现在民意其实是遥遥领先的。”谭继泽见齐先生露出了打量视觉奇观一般的表情,又补充道:“当然,这其实是因势利导。您本就新神州天区的骄傲,而且白家也是愿意支持您的。”
“……我突然发现,若身边的战友真的太有能力,便总是会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在提醒自己,其实你已经是个老朽了呢。”齐先生发出了爽朗的笑容:“可正是又这么多意想不到的方式,我又怎么能服老呢?哪怕是为了证明我依旧还是个少年,也必须要努力了啊!”
是的,我也是需要努力的。谭继泽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道:“先生,在帮您成为星区长官之后,我希望能有一段时间的离职?”
“离职?”
“呃,确切地说,不是离职,应该只是停薪留职吧。您这里的岗位,我可舍不得。我只是需要深入到最偏远的地方去看一看。”谭继泽安慰道:“放心吧。我离开之后,赛尔迪会继续留任的,鲁米纳那边的叶小姐也会过来。再加上白家的支持,您身边依然会有一个精干的秘书团队的。而且,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即时沟通。”
庆幸我们是在银河,而不是通讯得靠“跑腿”和“烽火台”的新大陆吧。齐先生想。
谭继泽又道:“……我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余连和共同体新大陆的军民们正在苦战,我现在却帮不了他什么。不过,您说得对,先生,他有他的战斗,我有我的战斗。”
“他曾经问过我,明明已经到了宇航时代,文明的脚步踏遍了星辰大海,甚至开始开发另外一个星河,但却有人一辈子都只能看到自己出生那方寸的天空。为什么明明我们已经能在太空的水培农场中种植作物,用不间断的能源从细胞层面上促进作物的生长,可一边却是小型的农场主破产,农业公司倒闭,同时殖民地和偏远星区却依然有大量的人民难以填饱肚子。明明我们正在一步步认知这个宇宙,明明我们连熄灭恒星的力量都掌握了,却仍然有如此之多的人甚至无法读写自己的名字。我很想要弄清楚这个原因!”
齐先生关上了自己的笔记本,沉思片刻:“如果你是出於歉疚,那我不会同意你走的。不过,若是出於责任感,倒是值得一行。”
“或许是出於好奇心吧。”谭继泽笑了。
齐先生也笑了,却是欣慰地笑:“后生可畏啊!我要是再年轻十岁,此行便应该是我亲自来的。那么,你便你去吧。正好我的《原论》后面的两卷,是需要大量调研报告的,便拜托你了。辛苦一点也好,却也能让那小子知道,正在浴血奋战的,可不是他一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