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淮水之畔,垂钩钓神猿(1 / 2)

第606章 淮水之畔,垂钩钓神猿

毕竟,其他三渎,只是让出了管理之权,三渎的根基,还握在水君的手中。

可淮河这边,无支祁却是直接将整个淮水,都让给了龙族。

几位水君遥遥的将目光落到淮水边上的时候,淮水之畔,人族的祭祀团队,也已经到达了龟山之下。

无支祁,就被镇压於此。

龟山之上,有庚辰之象。

庚辰,即是应龙——昔年帝女魃受地心毒火所侵袭,应龙为了缓解其痛苦,想了很多办法,而其中之一,便是往西昆仑,借助西昆仑那蟠桃神树的力量。

为此,应龙也是以庚辰为名,在西昆仑当中效力。

大禹皇治水至此,和无支祁厮杀的时候,应龙所化之庚辰,便是其间的主力——可惜,后来庚辰被那些孽龙叫破身份,这庚辰的戏,也就演不下去了。

庚辰象之下,乃是淮水水流最为湍急的地方,淮水在此间,便似乎是一分为二一般。

一部分,在此间化作无比湍急的波涛,有碾碎一切的凶威。

而另一部分,则是庚辰象为边界,绕一个圈过后,往大海汪洋而去。

庚辰象面前,任是那波涛如何的汹涌狂暴,也难以越过那庚辰之象。

而在那庚辰象的脚面上,有一白衣仙人端坐,手持钓竿,鱼丝垂落,深入那波涛汹涌之处。

“叔父,那位莫非就是义龙君?”驳马拉着的车上,车夫挑开帘子,露出一张很是年轻的面孔。

这就是姬静——下一代的人王。

“应当就是义龙君了。”马车的另一边,姬鼻的声音响了起来。

姬氏的人王一脉,对於敖丙,是有着特殊认知的。

尤其是上一代人王姬燮——姬燮接任人王的时候,人王的控制力,已经开始衰颓,姬周王朝之内,各大诸侯相互攻伐,虽然还不曾觊觎镐京,但人王的统治,也即将要有名无实。

而这个时候,义龙君敖丙再度至於镐京,带来了西夷的消息。

然后,在义龙君以及龙族的支持之下,姬燮率众跨越西海,远征西牛贺洲,斩杀一位西夷大罗孽神的同时,更是带回来无数的夷人奴隶。

既是传人王之威於天地,又有诸多实利以安抚和控制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

於是,衰颓的人王权柄,也陡然一扬,有了要重新崛起的姿态。

奈何,姬周人王的运气真的不太好,姬燮好不容易以振作姿态提振了人王的威严和权柄,结果下一代,就出了个姬胡——被国人驱逐的人王啊!

这是多少万年才出的一个奇行种。

天地之间的大罗,都没有这种人王来得多。

於是,好不容易才重聚起来的人王气脉,便是被直接抽掉了根基。

姬鼻摄政,缝缝补补的,勉强重新聚合人心,结果就又出了四渎易主一回事……

“时势多艰啊!”姬鼻唏嘘一声。

当然,这些变化,就和敖丙没有关系了。

“王子殿下,义龙君於我姬周王朝,有擎天托海之功。”

“稍后我引殿下去拜见龙君,殿下万万要谨守礼数,恭敬一些。”

姬鼻想着敖丙的几次出现,都和他们姬周王朝的气脉相关,都令他们的气脉有所稳定——而今,姬周王朝的气脉,又到了飘摇之际,这位义龙君的身形,又是杳杳而至……纵然明知人王气脉难以凭空而起,他们也无有余力再度远征一次西牛贺洲。

但姬鼻的内心当中,也依旧还是忍不住的生出些许的期待来。

万一呢……

“龙君在此间垂钓,我等本不该打扰。”

“但龙君於我姬氏,颇有大恩。”

“我姬氏,本该亲往相拜。”

“奈何淮水风高浪急,我等又是肉体凡胎。”

“便只好劳动龙君移步,好令我等前往拜见了。”姬鼻将钦天监监正姬褚叫来,吩咐他往庚辰象一行,将敖丙请到这淮水岸边来。

而在庚辰象的脚边,敖丙却丝毫不曾理会率众而来的那些人族,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鱼竿儿。

而水中的鱼钩,却已经是越过了淮水当中的无穷水流,直入淮水水府之内。

淮水水府的门前,有锁链悬挂着一个金铃——在时光和水汽的侵蚀之下,金铃上已经是有了些许的锈迹。

传说当中,无支祁被镇压过后,大禹王以锁链束其脖颈,以金铃悬其鼻,以此作为镇压——而那锁链和金铃,便是此时落於淮水水府门前的锁链和金铃。

无支祁乃是堂堂大神通者,而且是大神通者当中的强横之辈——上一代的淮水之神,便已经是大神通者了。

而无支祁能斩杀上一代的淮水之神占据淮水,其实力之恐怖,可想而知。

这样的强横存在,又怎么可能被封印住,又怎么可能被镇压住?

他被封印,他被镇压的时候,这淮水上看守这封印的,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庚辰象?

事实上,真正锁住无支祁的,不是这锁链和金铃,而是这锁链和金铃所代表的诺言。

追求起来,无支祁掀动水灾席卷大地,其实也是糟了算计——有人告诉他,不死火山当中的毒火代表灾殃当中的火殃之根本,整个盘古大天地,都受此火殃威胁,为了镇压此火殃,作为大神通者的凤凰,用镇於此。

如果,能引动大水,重演共工水灾之象,化作水殃,将天地化作泽国,以水而攻火,便有机会能将那火殃和水殃一起消除。

而同时消除了水火之殃的无支祁,便有极大的可能,跨越大神通者的极限,踏足圣人的尊位——就算不能成就圣人,但这水淹天地,亦是异常庞大无比的仪轨,完成了这仪轨过后,无支祁的实力,必然便能更进一步。

虽然这说法离谱,但总之,当时的无支祁,便信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