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天下各宗老家伙的观望

侍仙殿。

十八层顶端，太乙汇聚阵穴处，低可俯瞰帝都各坊和天子脚下星罗棋布的建筑格局，高可观仰星辰，探索星宿变换，卜算吉凶福祸。

登临此处者，天下寥寥，不过此时却站着三人。

那位看似十多岁的孩童青童，微微低头，只是做仆人状。

前面两人，一位满头华发、身着太乙袍的老人，雪白的双眉垂的老长，双眼深邃如古井。

乃是俱有遍观星辰福祸、堪测天下吉凶之能的钦天监大天师。

另一位身着紫色太极服，却带着宦官高脚帽，双手拢在袖中，皱巴巴的老脸上唇红如血，但此人的气势似乎压了大天师一头，便是随便一站，也令人很难捕捉到他的存在，脚下一圈圈风璿，似可裂金断石。

侍仙殿侍仙人，据说当年还是孩童时，曾服侍过太祖皇帝，在宫中算是老祖宗一般的存在。

“星象已经变了！”大天师声音嘶哑，像是每个字都斟酌之后才说出口的。

侍仙人尖锐着嗓音问道:“可看的清？”

“玉衡、开阳、摇光为斗柄，斗指西方，主杀伐，为庚金白虎吞龙之相！此为天地戾局！

另有杀伐之气，主天道仙规，直刺猛虎要害！”

“果然是选了他！天子福祸又如何？”

“晦涩难辨，皆在猛虎一念之间！”

……

“是他！”

神隐门白芒坛，两道身影盘坐，俱是仙风道骨，气势内敛。

……

“此子福祸难料啊！”

红花宗千年雉子树梢，数道身影时隐时现。

……

“且看吧，看他的选择，看他的打算，看他的命运！”

天机阁，巨大无比、复杂难辨的齿轮干坤锺上方的小屋中，盘坐三人。

……

鹿尾镇，位於大周雁北道，兴川府境内，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镇，原本只有四十户人家，客栈一间，面馆一间，赌坊一间。

但因兵荒马乱的年月，此地较偏，乱兵罕至，而拥挤了许多逃难者。

镇东一处凉茶摊，四周坐满了拖家带口逃难之人，但摊位上却只有三人。

一位白须老者，一对青年男女。

女子正值豆蔻年华，一生最美好的年纪，好像很少外出，对什么都感到好奇，此刻已经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的话，见师傅和师兄不搭理，只好嘟着嘴道:“师傅，您老人家不说要看西秦与大周的大战吗？为什么要看他们打仗啊，战场那么凶！”

旁边青年叹了口气:“小师妹啊，咱们天机阁修天地星象、卜算之道，唯独师傅这一脉，修的是天机阁遗失的兵道，所以师傅要远观这场旷世大战，寻求二转身。”

“师傅真是天才！”少女呵呵一笑，“天机阁第三位入地仙，还是兵道，战力最高，连掌门师伯也不一定是对手呢！”

“那是自然！”青年与有荣焉，笑道:“师傅的一手兵道术法，可如千军冲锋，万马奔腾，寻常地仙不是对手！”

少女看向老者:“师傅，您为什么不说话？”

老者终於叹了口气:“你们都说完了，为师该说些什么呢？”

少女眼珠子转了转:“师傅，徒儿听说那个秦王姜玉卿不仅是个嗜杀的粗人，还是武道天才呢，他的天赋高不高？”

“他的天赋……”

老者看向天空，叹了口气:“天子杀不死，诸宗派高手杀不死，积水潭一战秒杀四十七位大尊者，妖丘一战，秒败二十三位地仙，才……仅仅十八岁！你们说，他的天赋如何？”

“这……”青年吃了一惊，“姜玉卿才十八岁？宗门中师兄弟都在盛传，他至少五十岁了！”

五十岁左右，络腮胡子，雄壮如虎，粗鲁暴虐，这才符合西秦大反王的形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