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首长静静的看着郭宝友,然后给郭宝友敬了个礼。
级别最高的首长一敬礼,与他在一起的其他人便也都齐刷刷的给郭宝友敬上了礼。
郭宝友这个班的人都猜测他们所护送的这些人中,这个四十来岁的人就是级别最高的八路军的长官。
对於这位长官级别高到什么程度,那也就没法猜测了。
不过对於长官的敬礼,郭宝友却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军官就有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反而他有一些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旁边一个士兵轻轻捅了他一下。
郭宝友这才条件反射般的挺胸立正回礼。
“走吧!”八路军的那位长官挥了一下手,於是他们这些被护送的二三十人就转身离去,而这时就在他们的身前身后就已经围上来了许多八路军战士,那是来接应首长的。
对,是八路军战士,尽管衣裳是土布的,那颜色也是格外的土,是一种灰绿色,据说那是用草木灰染的。
可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们是真正的八路军战士,因为尽管那军装再土颜色再不正,可那也是制式服装。
“班长,咱们怎办?”见着八路军把那些他们护送的人接走了,就有士兵问郭宝友道。
“啥怎办?”郭宝友的反应有点慢,就像刚才他回那个八路军首长的军礼时那样。
士兵们诧异的互相看了看,心道班长这是怎了?
可是这时郭宝友突然就跳了起来,而那脸色也发起了狠,以至於吓了他们班士兵一跳。
“从南面进微山镇,要是抢不回来冷小稚咱们就不回来了!”士兵们就听郭宝友吼道。
如果抢不回冷小稚,他们就不回来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班长这是不打算活了吗?
有士兵反应慢,便“啊”了一下,那是被惊吓到了。
而且,他们这也是头一回听郭宝友直呼营长太太的大名。
其实他们这些士兵也不习惯管将冷小稚称呼为营长太太或者夫人,因为平时谁这么说话。
他们班的士兵都是后来加入的,而东北兵一共才三个,他们却哪知道郭宝友原来那也是和冷小稚认识的。
而郭宝友认识冷小稚的时候,冷小稚就叫冷小稚,不是鲁南游击队的政委。
商震就叫商震,那时候商震可不是营长,连那连长的官衔还是勉强混上的呢。
在郭宝友想来,既然大家原来有老交情,那我叫你营长太太一声名字又能怎么滴呢?
“啊个屁啊?”郭宝友仿佛受到了士兵那个“啊”的刺激,他大叫了起来,“冷小稚人不错,当年还给我缝过衣裳呢。
就凭这件事,我得记她一辈子好!
你们当我乐意送八路军的这些大官啊,我特么的是没招,冷小稚让我送我能不送吗?
那些大官跟我有鸡毛关系?
是冷小稚让我送的,我必须得听冷小稚的。
现在那些大官安全了,可冷小稚没出来!
这要是等营长回来了,我怎跟营长交代?
我你要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我跟王老帽、仇波、钱串儿、马二虎子那帮玩扔怎交待?我不得特么的被他们埋汰死!”
郭宝友手下的那些视频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却是头一回看到平时总是笑眯眯乐呵呵的班长变得如此激动。
可是随即他们就明白了,然后他们的心情就变得悲壮起来,班长这是要带着他们回去救营长太太呀!
可是他们能成功吗?
若是真能成功,班长郭宝友又何必如此激动?正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只是若说当年荆轲刺秦王。那时候中国还没有形成大一统的局面,那悲壮也就悲壮了。
可是现在大一统局面已经形成,偏却又是中国人打中国人,这无疑是一种悲哀!
而此时在微山镇中,冷小稚未见,可是保安师却是已经把许多百姓撵到了空地上。
四周有持枪而立的士兵有两个军官正站在了百姓的前面。
一个人是保安师第一旅特务连的连长范成运,一个是保安师的一个营长叫刘得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