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坠井?”
“似乎与一个韦姓太监有关,其他的尚且不知。”
赵弘没言语,指尖在桌上点了点,过了会儿才道:“细细查,务必找到祸首,死生不论。”
顾鹤轩道:“是,微臣明白。”
而后赵弘看了看内殿的门,难得放轻声音道:“她着实辛劳。”
闻言,顾鹤轩便笑道:“阮女官辛苦了,大殿下……也辛苦了。”
赵弘神色淡淡的将关东糖放到一旁。
顾鹤轩想笑,可到底忍住了,坐得端正了些,道:“这两日皇后并未召见董家人,倒是又使人去挑选了些颜色鲜亮的宫女。”
此话一出,太子殿下便知道皇后打的是什么算盘。
无非是瞧着自己身边多了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女子,就开始琢磨着把他往歧途上引。
却不知,瑶瑶心思单纯,绝非那些妖艳谄媚之人可比。
他们之间清如水明如镜,半点污糟都没有,只怕要让母后的愿望白白落空了。
在心里轻嗤一声,赵弘面上平静无波,只管道:“不妨事,随她吧。”
顾鹤轩应了一声,而后道:“昨儿顺子来过,似乎是送东西,阮女官拿进来了,殿下瞧瞧,是不是阮女官藏……”突然感觉到赵弘的视线瞥过来,顾太医立刻改口,“应该是阮女官妥帖的存放起来了。”
赵弘神色淡淡,在内室里环视一圈,很快就瞧见了架子上被布盖住的木匣。
他将木匣取下,打开来,就瞧见里面是薄薄的几张纸,上面所写都是养身顺气的方子。
这让大殿下的神色和缓了些。
张大人是太子太傅,虽有些迂腐,可待赵弘向来是好的,处处为他打算筹谋。
大殿下便将盒子小心合上,放回原位,嘴里道:“近来不便,过些日子,还是要请张大人入宫,孤有不少事情想与他商议。”
顾鹤轩应了一声,记在心里。
这时候,阮瑶快步进门。
顾鹤轩很有眼力见,立刻起身告辞。
待他走后,阮瑶便走过来扶着赵弘起身,而后帮他褪掉了外衫,另外拿了件给他换上。
赵弘伸开双臂,由她摆布,只是偶尔偏头的时候,硬挺的眉眼总会露出些许无奈。
之前喂饭喂汤就罢了,如今被她脱衣裳,自己都能心平气和。
习惯果然很可怕。
幸好他们清如水明如镜。
阮瑶却没抬头,只管拿过掸子帮他抚平衣衫,嘴里轻声道:“三公主和宿家姑娘郎君来了,殿下,不用怕,我听人说三公主最是温和,不妨事的。”
大殿下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