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轩笑道:“殿下过誉了,微臣惶恐。”
小太子则是瞧着他,突然模模糊糊的问了句:“那你等会儿是不是要去瞧二弟?”
“是,还有些事情想要探听。”
“莫去了。”
顾鹤轩微愣:“殿下,这是为何?”
小太子端着茶盏喝了一口,而后道:“这不是明摆着,你与之前的我交好的事情虽无人知,可到底在东明宫里呆了许多时候,外人多少会猜测我们会有情分在,昨日你尚且可以说是事急从权,出手相助,可如今二弟病情稳定,你再去难免显得刻意。”
说完,小太子就开心的走到了桌前,扯过一张纸细细写着。
事急从权。
自己今天又用了一个成语,真好。
顾鹤轩略想了想,便回过味来。
一直以来,他都默认没有人知晓自己和太子殿下关系好,故而可以大大方方的金出东明宫,加上他总是详细的将脉案递交给太医院,也就没有人觉得他会为了太子刻意遮掩。
可是人往往一叶障目,以前没有关系,难道以后就没有?
他能在东明宫里安安稳稳的呆到现在,外人自然会在心里有所揣测。
正如小殿下所说,昨日他玩的那一手或许没有人能看出端倪,但若是今日在上赶着过去,怕是会画蛇添足。
这时候就听小太子慢悠悠道:“我若是二弟,定然盯紧了你,多半还会关上门给你一番罪受才肯罢休。”
顾鹤轩脸色微白,站起身来,对着赵弘行了一礼,道:“殿下所言甚是,是微臣疏忽了。”
小太子眨眼瞧他:“你准备怎么办?”
顾太医倒也果决:“自然是不去,微臣这就到太医院的帐子里呆着。”
如今顾鹤轩也看明白,他怕是脱不开太子一派的身份了。
想要撇清,便是要离开东明宫,偏偏自家殿下的伤势未愈,分魂之症未解,他绝对不能轻易离开。
而二殿下惯是个多疑的,昨日之事就算抓不到把柄,也会心存疑窦。
为今之计,便是先回到太医院的同僚之中,时刻显与人前,让二殿下无处下手。
至於后面的事情……
“还有几天就好,季大已经把熊找回,二弟怕是就要自顾不暇,也就没有时间跟你过不去了。”
赵弘的话让顾太医安心些,不过他很快就抬头,有些不解的轻声问道:“殿下,这些你是如何想清楚的?”
若是大殿下这般处置,顾鹤轩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此话出自小殿下之口,就显得格外新鲜。
要知道,几个月前,小殿下连字都是不认得的。
没想到小太子回了他一个更加疑惑的表情:“这不都是明面上的事情,还用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