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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怪的是,除了懵, 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不生气, 不恼怒, 不欢喜,不紧张。

好像是个稀松平常的事情, 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偏就是这样的理所应当让阮瑶突然涨红了耳朵, 过去那些自以为清如水明如镜的场景,如今看来,半点不清,半点不明。

试问, 即使是主仆, 可谁家主子能这般纵她容她, 她当宝一样的护着守着?

又有谁家儿郎能动不动就拉着她的衣角,对她说,这辈子都紧着她, 离不开, 挂念着的?

只是一开始自己把他当孩子哄, 当小奶娃娃,所以从未往心里去。

可现在看,她其实是往心里去了的。

就是一直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罢了。

……还有最紧要的是,这话为何是只见过两面的段公公跟自己讲?

太子呢?他为何连点口风都没有透露过?

但是阮女官知晓轻重缓急,她很清楚,如今簪子的事情并非是头等要事, 最紧要的还是问清楚有关於庄婕妤的一切。

这不单单关乎过往真相,还关乎自家殿下的病情。

於是阮瑶将心里翻滚而出的情绪暂时按下不表,先温声细语道:“奴婢今日来寻段公公,也是有事想问的。”

段公公又咳了两声,低声道:“若是为了你上次所查书册之事,便不用再提,我已帮你将书名隐去了。”

阮瑶微愣,而后就想起来自己之前到藏书楼的目的。

明面上是找推拿之书,实际上是在寻分魂之症的缘由。

结果段公公说,把她看的书名隐去……

假使只当是钻研医书,是没有理由替自己隐瞒什么的。

於是阮瑶试探性的说了句:“此事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太子殿下。”

段公公语气平淡:“我知道,祝福殿下早日康复。”

好的,果然是被发现了。

原本阮瑶觉得分魂之症乃是头号秘密,轻易不能泄露,也不会被外人知晓,可现在如此轻易就被段公公看破,让阮女官颇有些错愕,又有些警醒起来。

在宫里,就算是随便瞧书,都有可能让人看破秘密。

以后必须要更谨慎小心才行。

明面上,阮瑶神色依旧:“多些段公公帮忙,不过奴婢还有一事相求。”

段公公原本不是个爱说话的,宫里也说他性情冷淡,少言寡语,但今日在阮瑶面前,段公公还算平和,尤其是阮女官手里捏着庄婕妤的簪子,让他连声音都放轻了:“问不问在你,答不答在我。”

阮瑶轻轻点头,而后道:“公公是否和婕妤娘娘有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