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女官侧坐着, 因着刚刚没站稳, 现下不自觉地把手臂揽在了男人肩上, 死死的抓着他背后的衣裳。
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
自己是不是被这人占了便宜去?
小太子却是委屈的环着她的腰,把脸往她怀里买,声音哼哼唧唧的道:“瑶瑶昨儿还说不自称奴婢的。”
在那人面前就是“我”,在她面前就是“奴婢”?
更气了。
阮瑶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之间记忆互通的更好了, 这或许是病愈的先兆。
大抵是心里为他高兴,所以一时间忘了起身,只是将原本抓着他衣襟的手松开来,轻轻地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我一时情急,说顺嘴了,殿下莫怪。”
小太子低声道:“自然不怪,我从不怪瑶瑶,瑶瑶待我这般好,我怎么会怪你?”
没想到只是一个字,就能引出他这么一大堆话。
阮瑶笑起来,可依然开口哄他:“好好好,我知道了,殿下且放开我,我去伺候您洗漱。”
赵弘不说话,随手拿起一旁的布巾扔进热水里,在脸上抹了下,又端起香茗,输了口,拿起青盐刷了牙。
整套动作都是单手完成,最难得的是他能一直保持着另一只手拦着阮瑶的腰,而且越来越紧。
阮女官不由得伸手拍他:“殿下松松劲儿。”
又用花茶漱了口,小太子昂头看她:“瑶瑶是不是拿我当孩子?”
阮瑶一愣,而后笑道:“没有的,殿下不要多心。”
若是以往,阮瑶这么哄他,他指定高兴。
但今天不一样。
小太子不乐意他把自己当孩子了,因为他很清楚,年纪小的可不能成亲。
他不小了,他早就长大了。
於是小太子另一只手也圈住了她,轻声道:“互相取暖。”
鉴於这词儿是阮瑶教给他的,现下也不好反驳。
只在心里想着,殿下还小,不打紧。
可等男人微热的嘴唇印在她微凉的脸颊时,阮女官说什么也不能拿他当孩子瞧了。
错愕的看他,结果就发现这人脸上的神情与昨晚竟是别无二致。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一样的坚定,一样的专注,一样的一往无前。
小太子一字一顿:“瑶瑶,我心悦你,”声音停了停,“比昨天更喜欢你。”
他说完后,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阮瑶是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这人喜欢自己,而是惊讶他竟然要去跟自己比。
自己醋自己是什么传统艺能?
於是阮女官竟然就很随意的靠在他肩上,开始回忆过去他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仔细想想,是有的。
还不少。
似乎该找个日子跟顾太医详谈,看看是不是该进入下一阶段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