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张既还只有十六岁,寒门出身,在冯翊任小吏,可以说是藏在枕头边的人才,故而刘翊特意征辟他,将他留在身边培养。
刘翊接了天子的诏书,随后命张既在帅帐中坐下,言道:“德容乃是关中人,此番随我南下,背井离乡,可有怨否?”
张既道:“岂敢,将军奉天子之命,率王师出征平叛,正是建功扬名之际,既不过冯翊一小吏,寒门出身,仕途无门,今能得天子征辟,全仗将军举荐,将军乃既之举主,纵死亦不能报将军之恩也!”
刘翊笑道:“可我听说,朝廷的征辟一开始到了冯翊时,君似有推诿?”
张既的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做出了合理的解释:“非我不愿,实乃当时朝廷刚刚光复,天子亲政的具体细节尚未传至小县,我恐这征辟乃是李傕所出,故而不愿前往……唉,却是差点耽误了自家的前途大事。”
“哈哈哈,如此便好,德容兄长我四岁,我今后当以兄待之!”
张既闻言忙道:“岂敢,岂敢!将军万莫如此!”
“德容,来,说说你对此番我军南下的见解。”
张既开始好一番推脱谦让,后来经不住刘翊的一番诱导,于是来到了舆图前,为刘翊谏言。
“将军此番南下扬州,战事如何且不论,当务之急,是如何顺利的抵达扬州,若要顺利抵达,则要办妥两件事,一为道路,二是粮草。”
刘翊耐心的道:“不错,关中残破,钱粮全赖弘农杨氏出面在周围诸郡的望族处借调,非长久之法,我军中粮秣有限,必须先解决粮草问题……那德容觉得,我应如何是好呢?”
“末吏以为,八千人马,出司隶,跨颍川,行江淮,绝非上策。”
“一是陆路的补给路线太长,二是以豫州诸郡国今年的情况,怕也未必有余粮供应给我们,曹操和吕布现因为蝗灾在兖、豫诸郡国抢夺粮秣,将军若率兵去了,势必也会为彼等所仇恨,怕是还未到江南,就因为粮草之事与他们开战了。”
“而且如此行军,横跨数千里地,将士们也势必劳累,到了淮南,面对袁术的七八万兵马,早就是强弩之末了,何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