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墨先生。」电话是老宅的佣人打过来的,「徐女士醒了。」
「我知道了。」
墨耀雄挂断电话,转身离开了医院。
……
一个小时后,墨家老宅。
墨耀雄带着好几个人,走进西苑别墅后院的一处阁楼。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自从徐娴患上忧郁症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她被送进这里疗养,而这里,也是她生前最后居住的地方。
徐娴一直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
她是天之娇女,出生好,家境富裕,再加上相貌出众,还有得天独厚的音乐天赋,可以说,是在别人的艳羡中长大的。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追她的男人排着队等着拿号。
他当时也是第一眼就看中了她,铆足劲的追求,最后终於夺得了美人心。
婚礼那天,他花了好几千万拍下欧洲皇室的一串翡翠项链,送给她做结婚礼物。
结婚以后,她很快怀了孕,还查出是一个男孩儿,墨老爷子很高兴,他也以为两人会这样幸福甜蜜的永远生活下去,可是……
生活永远不会像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第一个孩子莫名其妙就突然流产了,徐娴当时大出血,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受了极大的打击。
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这是一个意外而已。
没想到后面,连续怀孕几次都没能保得住。
那时的墨氏集团正在创业阶段,墨老爷子要求又很严格,所以他每天忙着上班和应酬,为了工作的事情一筹莫展,反而忽略了徐娴的感受。
一次又一次的吵架后,两人之间的裂隙也越来越大。
当婚姻里充斥着漫无休止的吵架,他开始在外面寻找别的女人的安慰,一次又一次,连他自己都开始有些迷失了,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二楼卧室的门口,墨耀雄深深吸了口气,「把门推开。」
佣人推开房门,里面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很明显的消毒水的味道。
佣人解释,「於医生已经帮她包紮过伤口了,腰上外伤比较严重,肋骨有骨裂,於医生说最好送去医院拍个片子。」
墨耀雄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
躺在床上的女人却闻声抬起头来,「姐夫,你……」
「不要叫我姐夫。」墨耀雄打断她。
徐静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此刻她脸色苍白,蓬头垢面,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因为被保镖在地上拖过来,脏的不行,落魄可怜。
不等她说话,墨耀雄再度开口,「把药给她喂下。」
佣人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杯水,还有一个白色的药瓶。
徐静有些不安,「这是什么药?」
「你不是喜欢给徐娴下避孕药吗?」墨耀雄说,「你当初给她吃了多少,我现在就给你吃多少,让你也感受一下当初她的感受。」
徐静一听,原本惨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是姐姐的妹妹……」
「你算计徐娴的时候,有把她当成你姐姐吗?」墨耀雄声音冷漠。
徐静此刻后悔莫及。
昨天下午,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根本控制不住一样,当时一股脑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把药给她喂下去。」墨耀雄再一次下令。
两个保镖立刻走了过去,一左一右的将她的身子按在病床上。
徐静又疼又怕,尖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叫,「我不吃!我不要吃!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
她拚命的挣扎,可保镖的力道太大,将她整个身体按的死死的。
嘴巴被人捏住,药瓶送了上来。
里面的白色药丸全都喂在了她的嘴里。
苦涩的味道传来,她觉得很不舒服,可很快的,下巴被抬起,冷水直接灌了进来,药丸就这么顺着嗓子眼全都滑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
徐静难受的不行,被呛的拚命咳嗽,满脸通红,甚至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墨耀雄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手下把满满一瓶的避孕药都给她喂了下去。
喂完后,他继续吩咐,「每天一瓶,以后这个点过来喂。」
「是。」
听到这话,徐静整个人快疯了。
他这是想要让她死啊!
徐静拚命的扒着床,忍着腰上的剧痛喊道,「墨耀雄你这样是犯法的!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姐姐知道也不会放过你的!」
墨耀雄冷冷一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说道,「这里就是你姐姐死前居住的地方。」
徐静整个人猛地一震。
炎炎夏日,却突然觉得后背上阵阵的阴森凉意。
她听到墨耀雄慢慢地说道,「你应该记得,她在最后的那两年里,忧郁症特别的严重,几乎没有办法可以和人进行正常的交流。那两年里,她每天就一个人待在这一间屋子里,这里充满了她的遗憾,痛苦,还有怨气。而这些,全都是你徐静害的……」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说了!」徐静瞳孔骤缩,明显很害怕,却还想要辩解,「她的死根本跟我没有关系,我不过就是给她吃了点避孕药而已,她的忧郁症又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想不开,她自己爱钻牛角尖,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墨耀雄转身,「那你就留在这里跟她亲自解释吧。」
「墨耀雄你别走!」徐静想追上来,却被保镖拦住。
再一推,人就跌在了地上。
房门「啪」一声被关上,外面再锁上重重的铁链。
徐静在里面拚命的拍着门板,「你凭什么关我,把门打开!我要跟老爷子说话,我要找老爷子……墨耀雄,你快把门打开……」
墨耀雄头也不回的下楼。
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慢慢减弱,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墨耀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吩咐,「找几个人在这里看着,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出入。」
「是。」
离开阁楼,他接通电话,「唯一。」
**
下午四点,南城大学门口。
「刘叔,你在车里等着就行。」
司机老刘不放心,「公主,你这样一个人我不放心……」
「在学校有什么不放心的?」墨唯一说着,就推门下车了。
老刘忙跟着下来。
还想要跟过去,墨唯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老刘:「……」
「算了。」墨唯一说道,「你给容安打电话吧,让他直接进来找我就行。」
「……好。」
……
六月午后的校园阳光明媚。
今天气温不高,还有一点凉风。
操场的草坪上,有不少学生三五成群的围坐着嬉闹。
半个小时后,容安在操场上找到了墨唯一。
她穿着浅色衬衫,搭配一条色彩艳丽的半身长裙,戴着墨镜,涂着红唇,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
和周围那些着装简便的学生相比,她这样的打扮,无疑是最亮眼的存在。
事实上,也的确有不少男学生在时不时的往这边看。
尤其墨唯一还压了一顶很大的黑色渔夫帽,根本看不到五官长相,就像那种「微服出巡」的大明星……
「公主。」
听到声音,墨唯一转过脸,「我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容安:「电脑上没有那一所孤儿院的资料,也找不到他们的网站资料和后台,不过我查到了院长的名字和电话。」
「连你也查不到吗?」墨唯一微微蹙眉。
容安说道,「二十年了,查不到很正常。」
「你鼻子没事了吧?」
「……」
问题太突然,容安有些懵。
墨唯一解释,「昨天我看你流血了。」
昨天下午墨老爷子一个拐杖过去,应该是砸到容安的鼻子了,不然不会流那么多的血。
「没事。」容安说着,抬眼看了看周围,「这里太晒了,公主,要不要去咖啡厅,或者去教室。」
墨唯一摇头,「容安,陪我躺一会吧。」
容安:「…………」
他站着没有动。
於是墨唯一懒洋洋的说道,「是不是因为我不是墨家的女儿了,所以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容安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他说道,「不要这样说自己。」
「我说的是事实。」
虽然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