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想雁春君和燕国的精锐们能安全的撤往瀛洲,为燕国留下种子,他只能留在燕国,留在蓟城。
“老奴已经老了,也不想走了!”大长秋老泪纵横,看着燕王喜。作为君王家奴,哪有舍下君王自己逃走的?
燕王喜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陪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人,最终点了点头。
“去通知雁春君和樊将军吧!”
“喏!”大长秋抆了抆脸上的泪痕,走出了王宫,前往雁春君府宣布王令。
“王兄糊涂啊!”雁春君并不知道燕王喜的想法,只能无奈的接受命令。
“使君也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大长秋看着雁春君叹了口气说道。
“大令是什么意思?”雁春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按照他对大长秋的了解,这不是一个多嘴的人,没有必要说这种若有似无得话。
“使君将来会知道的!”大长秋摇了摇头,继续前往樊馆宣令。
只是面对樊於期,大长秋却是说出了实情。
“燕国守不住了,秦国只是一方面,并州才是大威胁。”大长秋将燕王喜的想法和盘托出。
樊於期听着大长秋的话,也沉默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燕王喜的考虑并不是空穴来风,韩国、赵国、楚国的灭亡,并州都有插手其中,也是将战争的烈度降到了最低,尽可能的保住了各国百姓,让战争不至於侵害到寻常百姓。
若是燕国真的和秦国将战争烈度拉满,不出意外,并州真的会下场。
“此事,入你耳,进尔心,不要外传!”大长秋提醒道。
“大令放心,於期知道怎么做!”樊於期在没有对燕王喜的抱怨,甚至从抱怨变成了钦佩。
至少,在这一刻,燕王喜是真的有资格成为燕国的君王,一个合格的君王。
所有的罪责,骂名,燕王喜一人承担了下来,让长城守备军团出战,也保下了燕人的热血和脊梁。
“照顾好使君,燕国的未来就靠你们了!”大长秋深深鞠了一躬。
樊於期同样郑重的回礼一拜,原本他是看不惯这些阉人的,但是面前之人,值得他尊重。
“大王已经将长城守备军团和国中俊杰都暗中调往了箕子朝鲜,水君的水师也已经在仁川等候!”大长秋继续说着。
樊於期点了点头,目送着大长秋的身影远去,久久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谁能想到,看起来昏聩抽象无比的燕王喜,居然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更是将一国的未来压在了自己和雁春君身上。
对於天下大势,燕王喜的眼光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甚至比嬴政和言晏都更要了解他们自己。
“燕国没有输!”樊於期肃然望向了阳城方向,目光中充满了坚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