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护高声道:“谁持有风火雷,用风火雷!”
当即,便有一名士兵奔到悬崖边,拿出一枚风火雷,在确定那艘木船的方向后,往后退了数步,然后一旁的士兵帮其点燃风火雷。
那士兵助跑数步,将风火雷扔了出去。
而此刻。
木船上的大胡子海盗长呼一口气,道:“此刻,弓弩已难以重伤我们了,快划!快划!”
就在这时。
一个冒着火光的黑团突然从高空中落下。
大胡子海盗正在诧异之时。
“轰!”
一声巨响,火光四溅,海水涌起数米高。
木船炸成了碎片。
船上的三人也全被炸飞,断无生还的可能。
“扔的好!炸的好!”杜雷忍不住夸赞道。
这个大胡子海盗,定然就是这群海盗的首领了。
天微微亮。
士兵们在无名岛翻找了数遍后,已确定再无海盗生还。
这时。
曹护和杜雷来到了一处由木栅栏围着的窝棚。
此处。
臭气熏天,弥漫着一股屎尿味儿。
俨然就是个养猪喂羊的地方。
但却关押着三十多名衣衫不整,脸上身上皆有红肿的女人。
女人们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此处与海盗的住处隔着一片空地,在士兵们的护卫下,并未遭到破坏。
一名士兵道:“大哥,这些都是高丽女人和东瀛女人,我们还管不管?”
“她们也是可怜人,拉到近海,劫一艘高丽商船,将她们放上去,让高丽官府安置她们。”曹护说道。
“是。”士兵拱手道。
曹护望向蔚蓝的海域,看朝阳缓缓升起。
此刻的大海,甚是漂亮。
他喃喃道:“自即日起,谁也拦不住我在海上的发展势头了,东瀛岛,一定是我的!”
……
五月二十日,午后。
高丽国都开京,一座豪华宅院中。
高丽国相李子渊坐在庭院中,长呼一口气。
他刚得到消息。
崔冲虽晚节不保,但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崔冲与苏良的辩论传出后,高丽国主大怒。
他不能惩罚他老丈人,也不能惩罚高丽的儒学吉祥物,便将所有罪名都安在了崔尚安的头上,直接将其处以极刑。
李子渊虽然没有受惩,但此事传的天下皆知。
他也被一些官员骂作软弱无能,若不能做些对朝廷有益的大事,即使他是国主的老丈人,恐怕相国之位也做不长了。
就在这时。
相府管家郑德一快步走了过来。
李子渊高声道:“老郑,老夫正准备找你呢!大胡子可除掉了那伙宋人海盗?除掉了,就让其迅速扩大走私生意的规模!”
大胡子海盗的幕后指使者正是李子渊。
李子渊和曹护的目标类似。
也是想要从霸占东瀛国的走私贸易开始,逐渐掌控东瀛国。
待大宋、辽国、西夏打起来,东瀛国又被高丽控制,高丽便可迅速崛起,一家独大。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是砰砰响。
甚至做梦都会梦到,他变成了天下第一国的国相。
管家郑德一面色沮丧。
“老爷,我正要向你汇报呢!”
“大胡子那群人全军覆没了,击杀他们者还将大胡子他们掳掠的女人送到了咱们的码头。”
“什么?怎么……怎么可能?我可是耗巨资,为他们提供了大量武器!”
“击杀他们的应该是宋人海盗,他们的武器应该更精良,一定是宋国朝廷也参与进来了,我们要不要通过朝廷谴责他们?”
李子渊面色阴沉。
“没用,宋人朝廷不会承认的。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真有可能向我们开战!”
“目前最好的方式,是将此事告知辽国,宋国如果灭了我们,那辽国南境将岌岌可危,让他们想办法给宋国施压!”
“你速速将大胡子那群海盗的事情处理干净,绝对不能让他与老夫产生任何关系!”
“是,我这就去!”管家郑德一当即大步离开。
李子渊长叹一口气。
“唉,崔尚安那个废物,没事儿招惹宋国干什么?接下来,高丽要低调,绝对不能再招惹宋国半分了!”
……
五月二十二日,汴京城。
随着全宋各地州府,台谏官主持正义、解决各种问题的消息不断涌入汴京城。
百姓们才知。
原来官家命台谏官外巡,监查各地州府的变法执行情况。
一时间。
很多地方官都变得紧张起来,看见气度不凡者,都觉得可能是台谏官来了。
好在台谏官们的巡查,大多都到了尾声。
百姓们则甚是兴奋。
汴京城的艺人们更是将一些经典事例编写成了话本。
台谏外巡,已成美谈。
……
又一日,天气愈发炎热。
一处官道之上,林荫茂密,孙胜赶着马车,不紧不慢地跑着。
苏良正躺在里面睡午觉。
预计再有四五日,便可抵达汴京城。
就在这时。
苏良的一名护卫突然骑快马奔向马车,嘴里喊道:“朝中急报!朝中急报!朝中急报!”
孙胜立即抓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苏良听到声音后,也缓缓睁开眼来。
急报。
一般都是甚是紧急或严重的朝中大事。
苏良钻出马车,接过急报,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眼眶泛红,不断攥紧拳头而又松开,情绪骤然变得激动起来。
他缓了好一会儿后,朝着孙胜道:“备马,我要飞速回京!”
“是。”孙胜当即吩咐护卫备数匹快马,然后接过了苏良手中的急报。
看过内容。
他顿时明白苏良的情绪为何有如此巨大的波动了。
“谏院左正言周元,外巡京东西路期间,於五月初八清晨,意外落在南京国子监门前南湖,溺水而亡,享年46岁。”
苏良入台谏时,与周元同为监察御史里行,关系甚笃。
在台谏。
周元并不突出,也没有什么锋芒。
但是台谏诸官都知,台谏不可缺少周元。
许多脏活累活,皆为周元所做,他就像一头老黄牛,兢兢业业。
苏良心中甚是悲痛,他想了想,有些不敢相信。
周元自幼在长江边长大。
曾在闲聊苏良在黄河边救险之事后,他还称若他在,绝对不会有那么危险。
他擅於凫水。
南湖之水,怎么也比不上长江与黄河。
并且周元身边不可能无护卫,发生此等意外,令人着实不敢相信。
片刻后。
苏良骑上快马,与孙胜等护卫一起奔向汴京城,待回了朝,他才能了解更多的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