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一个被南朝幽禁了一年的人,有什么资格言我失败,你若没有兵败,南朝敢如此嚣张,女真人敢不断闹事吗?”
“兔崽子,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来呀,咱们出去干一仗,你要是输了,就立马解职回家养马去,你敢不敢?”耶律洪基仗着自己年轻,而现在的耶律重元已大腹便便,故而敢如此嚣张地说道。
“够了!够了!再吵都滚出去!”耶律宗真气愤地说道。
这二人吵架已成常态。
吵到最后,基本都是耶律重元抨击耶律洪基变法失败,乃是辽国的罪人。
而耶律洪基称耶律重元被大宋幽禁,成为了俘虏,已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时。
辽太后萧耨斤撇了撇嘴,道:“老身我是绝对不愿再搞什么变法的,搞得乌烟瘴气,也并没有什么用!”
萧耨斤身边的萧家人都是辽国的权贵,也是辽国变法的受害者。
故而她极力反对变法。
耶律宗真想了想。
“今日,咱们就定下一个大方向,此方向确定后,咱们都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不可再生内乱。”
“朕也认为,我大辽目前若想抵御南朝,控制北方的女真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强军,我们本就是马上的王朝,南朝那一套,对我们来讲,学起来太复杂了!”
“我们只有强骑兵,以南下攻宋为富国目标,才能强国!”
耶律洪基正欲开口。
却被耶律宗真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此方向就这么定下了,然后朕要给你们定几条规矩。”
“皇弟、洪基,你们两个争权之事可以停一停了。接下来,朕将根据你们强军的表现,决定将皇位传给谁,谁若再在朝堂上拉帮结派,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怪朕不客气,当下的大辽,还是朕说了算!”
耶律宗真自然是倾向於儿子耶律洪基的。
但他现在根本不敢挑明,不然耶律重元恐怕要在辽国搞出一个大动静。
随即,耶律宗真又看向辽太后萧耨斤。
“母后,接下来,朕希望你安心养老,莫再参与朝事,朕对萧家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若他们再拉帮结派,完全不为朝廷事考虑,即使拚个鱼死网破,朕也要除掉他们!”
“咱们的大辽,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朕不愿成为亡国之君,若国因你们而危,朕一定先杀掉你们!”
此刻,耶律宗真不得不发狠,他再不狠辣一些,辽国就彻底乱了。
萧耨斤冲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耶律重元和耶律洪基同时站起,朝着耶律宗真重重拱手。
……
西夏国都,兴庆府。
皇宫大殿内。
七岁的西夏国主李谅祚坐在御座上,无聊地摆弄着一根毛笔。
没藏太后没藏氏坐在帘后,面色铁青。
最前方。
国相没藏讹庞正扯着喉咙骂人。
“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去大宋边境抢掠,连一袋粮食都抢不来,竟然学会了私卖战马,换取茶粮,然后谎称抢掠而来,向宋人售马者,死罪!”
一名身穿黑色铠甲的将领跪在地上。
“没藏国相,不是我们私售战马,而是……而是咱们边境的商人、百姓都在卖,百姓们太缺宋人的丝绸、茶器、粮食了,榷场所购,根本分不到穷苦百姓的手里,他们……他们完全是为了活命啊!这两年,我们……我们的赋税实在太高了!”
“拉出去,杖毙!”帘子后的没藏太后冷声说道,她最不能听到的就是有人抱怨赋税太高。
自李谅祚登基以来,党项各部的贵族们皆对没藏兄妹的霸权行为不满,没藏兄妹只能多给他们一些甜头,以便完全控制政权。
元昊连年征战,导致西夏皇室本就没有什么钱,又加上与辽国打了一仗,损失巨大。
他们只能搜刮百姓,提高赋税。
片刻后。
大殿内只剩下没藏兄妹和李谅祚三人。
没藏氏看向没藏讹庞,道:“与宋人的生意不能断,青白盐和兽皮可以降价出售,另外你想办法与辽国恢复恢复关系,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宋,若能与辽结成同盟,榷场买卖也能好一些。此外,你与族内那些长辈多走动走动,待吾儿成年了,我将这些为难过咱们的人,全都杀了!”
没藏讹庞点了点头,黑着脸朝外走去。
“站住!你怎么回事儿?本宫与你说话不能应一声吗?”没藏氏甚是不满地说道。
没藏讹庞回过头来。
“少摆你的臭架子!真将自己当作君我是臣了?我是你兄长,我若不帮你,就凭你们娘俩儿,早就被赶下去了,我做事自有分寸,别总是颐指气使地使唤我!”
“此外,私下捡点一些,与人私通时,别让别人发现,即使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你儿子想了想!”
说罢,没藏讹庞甩袖而去。
近日,没藏氏与一名武将私通的事情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没藏讹庞本就恼怒,见没藏氏又为其布置了那么多任务,自然愤怒。
没藏氏紧咬贝齿,冷哼一声,气得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