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个环节没到位,就一定会被人钻空子杀人灭口。没办法,现在的斗争形势就是这样残酷。
别说这些人犯了,就连朱桢哥几个的处境也同样危险。
过年时,他听大哥说等二哥、三哥就藩时,大表哥李文忠会亲自带兵护送以震慑宵小,以防万一。
父皇甚至把自己的厨子派给了三哥,不是怕老三吃不惯宫外的饭菜,而是不放心外头的厨子给他做的饭……
一个空印案,一个苏州民变案,三哥得罪的官员大户海了去了,父皇不得不防啊。
堂堂天家,号称唯我独尊,却要小心到这种程度,说出去真是匪夷所思。
但朱桢知道,这些保护措施,都是完全有必要的,而且一直有必要……
且不说他们老朱家那些易溶於水的后代,险些被宫女勒死的损色儿。就说他这一代,将来就有好几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兄弟。
“唉……”朱桢叹了口气,心情一阵烦躁,便不由怀念起老七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便只能先拿熊启泰调节下心情了。
於是他走进了守卫森严的牢房中,一进去便见熊启泰两脚站在距离墙面四尺远的地面,双脚分开双臂向前伸直,呈人字形身体笔直的斜趴在墙上。只用两手支撑在墙上承担全身重量。
他的胯下和身前,各驾着一柄雪亮的铡刀,只要他两腿合拢或者肚皮稍微靠前,就会皮开肉绽,乃至开膛破肚。
所以熊启泰只能拚命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但时间一长,身体便不受控制的筛起糠来。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却是对犯人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折磨。是老六传授给手下锦衣卫的十八种无伤审讯法之一。
跟喜欢血浆的三哥不同,老六走的是‘净衣派’路线,讲究的是不带伤、不破皮,就把人折磨的欲仙欲死……呃,是用最小的代价问出口供。
这会儿熊启泰已经崩了,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们了,让我歇会儿吧,我什么都招,只要你们问……”
“俺们也不知道该问你啥,”行刑的锦衣卫便道:“上头光让俺伺候好伱,没说别的。”
“没错,本王就是想收拾你。”朱桢接茬道。
“殿下。”一众锦衣卫赶紧跪地行礼。
只有熊启泰不得不保持姿势,他拚命想回头,但还是看不到老六:“殿下,恕罪臣不能全礼。罪臣愿意举报、揭发,只求殿下给个痛快。”
“这才哪到哪?”朱桢却冷冷道:“知道我最喜欢大明朝哪一点吗?”
“哪儿?”
“就是酷刑的花样繁多,可以让你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得到足够的惩罚。”朱桢阴恻恻笑道:“放心,本王会让你把所有的酷刑都享受一遍,活着体验十八层地狱的。”
说着,他提高声调道:“先给熊藩台来个‘含笑半步癫’,开开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