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胡惟庸颓然点头道:“知道他们为啥给咱们留这个空当么?”
“为了让咱往里钻。”胡德轻声道。
“对。”胡惟庸点头道:“楚王肯定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去救人了。只要我们一动手,必然会被捉个现行,到时候就真成‘裤裆里炖鸡子——大小一起完蛋’了。”
“还真是……”胡德一阵头皮发麻,狠狠谴责道:“这老六,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小小年纪,如此阴毒!”
“还能有谁,刘伯温呗。”胡惟庸长叹一声道:“当年要不是这小子,阴差阳错搅了老夫对刘伯温的必杀之局,哪会有今日这般下场……这老六,真是老夫命里的魔星。”
“是啊,这些年,他坏了咱们多少事啊?”胡德郁闷点头道:“江南、江西,海上、江里,全都是让他搅合黄的。”
“老六,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胡惟庸咆哮一声,重重一拳捶在老歪脖子树上。
一下疼得他脸都扭曲了。还得兀自强撑着,对胡德道:“取一瓶牵机散,给徐府尹送去,告诉他,要么他喝,要么给那孽障喝下去。”
“啊,牵机散?!”胡德震惊道:“那玩意儿喝了还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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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机散名列大内三大毒药之一,自古就是帝王用来毒杀妃子和近侍的常用药。其最有名的受害者乃南唐后主李煜。
相传北宋太平兴国三年七夕,也是囚在汴梁的李煜四十二岁生日。
但那天,小周后又被车神招进宫里伴驾,李煜悲从心来,写下了那首千古绝唱‘春花秋月何时了’。
结果正在小周后号上冲刺的车神知道了,就很不高兴了。咱跟你连桥是看得起伱,你还不乐意。居然还一肚子牢骚,写词怀念故国。而且还写的这么好……
於是就赐了牵机散,让问‘何时了’的李煜‘今日便了’。
根据目击者的记载,服用了牵机散后,李煜的死状很恐怖。他全身剧烈抽搐,肌肉僵直导致身躯呈现向后弯曲,头部、脚部最后反向连在一起。就像当时织布机纺轮一样,故而得名‘牵机’。
此外,中毒者还会因面部肌肉萎缩僵化,导致五官完全移位变形,再也看不出原先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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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赐就死了啊,叔父。”胡德震惊一百年,感觉自己的弹药库都要殉爆了。
“难道他见了皇上还能有活?”胡惟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缓缓道:“以上位的脾气,他非但十死无生,还会在史上最恐怖的酷刑中死去,剥皮揎草都是轻的……”
“是。”胡德点点头,永远不用怀疑朱老板在酷刑上的想象力。
“既然都是个死,又何必让他再遭那个罪?”胡惟庸淌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我这个无能父亲最后能给他的,就是个痛快了。”
“这样啊……”胡德悲痛的点点头,抽泣问道:“可是叔父,既然要给天赐个痛快,为什么不给他鹤顶红呢,那个喝了死的快多了,也不难受?”
胡惟庸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半晌才冷冷道: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是,侄儿不问,照做就是。”胡德一下就明白了叔父的用意,悚然应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