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就提起茶壶给侄子添了新茶,李弘匆匆道一声“多谢皇叔”,又一口气喝了半碗茶,这又大呼小叫地背着妹子,继续跟娜哈她们去抢那个猪尿泡。
这一幕看得李慎有些发呆,李弘汗流浃背的模样,虽然狼狈,然而,一张小脸却红扑扑的,奔跑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有余力,这分明是气血充盈的一种表现。
跟着孙思邈那么长的时间,他那里会看不出,这个孩子如果不遇到恶事,该是一个长寿之相。
云初看一眼李慎道:“孩子就该这么养,即便是以后遇到病,灾,也能凭借一身的好身板硬抗过去。
等这孩子长到八岁,筋骨齐全了,就可以开始练武,我算是看来了,在你们李家,要是没有一点防身的本事,日子就没办法过。
对了,你当年为何不练武?千万别说老神仙身边没人能教导你练武。”
李慎继续看着奔跑的李弘,幽幽地道:“我到老神仙身边的时候,根骨已经坏了,老神仙想尽办法能让我活下来,且可以娶妻生子,已经是我的幸事,那里还敢要求更多呢?”
云初撇撇嘴道:“太惨了。”
李慎走了,似乎有那么一点悲愤。
李弘则被崔氏拉着去洗澡了。
尽管他很想跟娜哈她们一起去大澡堂洗澡,终究,他只能跟自己亲妹子被崔氏放在一个澡桶里清洗身体,中间,他妹子还尿在了澡桶里……
“这件事必定是李绩干的,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将那些吐蕃人在瞬间斩杀得干干净净。”
武元庆的身子不好,说几句话就会咳嗽。
“怪不得云初跟彭寿这两个畜生,会千方百计地把这件事往我身上推,我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会答应他们退出的要求呢?”
武惟良趴在床上,稍微动一下,扯动棒疮就让他痛不可当。
“说起来,都是你利欲熏心,见到一些贼人遗留的珠宝就把什么事情都忘记了。
还总以为宫里的那位会帮我们,你们难道说已经忘记了当年我们是如何对待她们母女的?
这一次你能从泥潭里脱身,估计是韩国夫人帮的忙,她刚刚产子,陛下终究给了她一点颜面。”
武元爽的话音才落,武元庆就怒道:“闭上你的臭嘴,这些事情也是能说的?”
武元爽连忙闭嘴,低头不语。
唯有武惟良咬着牙道:“云初,彭寿,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还有李绩,你们都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老子一定要让你们受尽人间苦楚。”
云初今天的公务很轻松,只是在下午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寡妇,要求再嫁的案子。
平日里云初是不断案子的,这种事一般都是法曹的事情,唯有这种关系到人伦大礼的案子,就必须他这个地方主官出马了。
云初看了卷宗跟状子之后,立刻就判这个寡妇速速改嫁。
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一户铁匠,老子才四十岁,寡妇是铁匠去世长子的妻子,底下还有两个精壮的小叔子。
铁匠的老婆去世得又早,家里只剩下寡妇跟三个男子,状纸是当地坊长写的,写得很简单,就问云初,这个寡妇该不该出嫁。
当然应该出嫁,一旦这一家人传出有悖人伦的事情,云初这个万年县的主官,一定会被礼部尚书提到大堂上当场吐口水的。
在大唐,杀人案子不算大事,人伦案子才叫大案,要案,一旦某一个地方出了这样的案子,基本上会顶风臭十里,再无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过来。
在公堂上,云初瞅着铁匠一家三个黑乎乎的精壮男子,再看看那个还有两分姿色的小寡妇,就忍不住叹口气,人家是没看上两个精壮弟弟中的任何一个。
看着那个小寡妇得意地拿着判决文书,带着自己的嫁妆欢欢喜喜地找自己的情郎去了,再看看三个大冤种一样的铁匠,他也没办法,且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种事摊到百姓身上就是大恶,换一个身份,就不叫事情了。
云初回到家里,跟虞修容说起衙门里发生的这件事情,虞修容却有不同的看法,她觉得那个寡妇能带着铁匠家的钱跟自己喜欢的情郎相会,应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是那个女子的运气。
听老婆这么说,云初就明白了,自己亲吻那个歌姬的事情,确实做错了。
以至於快一个月了,这个婆娘还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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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