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笑着点头道:“是啊,该足够了。”
李弘拉着武媚的手道:“您怎么又打了春嬷嬷那个笨蛋呢,下回不用自己动手,孩儿来打就可以了,免得又伤了您的手。”
武媚没有做声,好半晌才把手从李弘手里拉出来,轻声道:“本宫累了。”
李弘随即告辞离开。
等李弘离开了,武媚并没有立刻躺下,而是瞅着寝宫藻顶幽幽的道:“李家的男人就这么讨厌女子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力吗?”
殷二虎在看了好一阵子张果晒太阳之后,他就离开了皇城门口,仅仅是看了这一阵子,殷二虎就觉得在这十天之内,张果可能不会死。
张果的白并非是天生的,而是那种得了白化病的白,而且从张果全身的肌肉纹理来看,说张果是一个年迈之人他是不信的。
以前,晋昌坊里也有一个白婆婆,她就是张果这副模样,白皮,白发,白毛,只不过白婆婆只有张果一半的白,其余还是原本的肤色,这就导致白婆婆的身上,脸上显得花花绿绿的,不好看,一个人活了三十八岁就死掉了。
张果是不同的,他的肌肉饱满,一看就是一个经常练武的,而且,武功应该不算低。
薛长风如今躲在地窖里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变白,张果在烈日下曝晒估计是想让自己便黑。
想到这里,殷二虎就摇摇头,觉得这个人世间发生的很多事情真的是很古怪。
下午的时候,白云观被焚之一炬的事情还是传到了洛阳城,白云观上下五百余名道士,被斩杀了三百余,这几乎是洛阳城今年发生的最恶劣的一件治安案件。
皇帝下令大理寺,刑部,以及洛阳本地官员即刻破案,不得有误。
殷二虎原本认为自己把人犯都抓住了送到了太子手里了,这个案子也就告破了。
没想到,还是不成,案子没有破……
坐在茶楼里喝了几杯茶,殷二虎就看到好几拨人来到茶楼,手里拿着一张画像,仔细的对比茶楼里的客人,这些人明显不是衙门里的捕快,从他们的行事作风来看,倒像是洛阳城里的不良人。
跟掌柜的攀谈一阵子,殷二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薛长风现在的身价已经上涨到了五千贯。
别看殷二虎在云初那里接触的动辄就是万贯,十万贯,百十万贯的生意,可是呢,那些钱粮都是公对公产生的,其实,五千贯对於大唐百姓来说,已经是一笔大的没边的巨款,一个人,一个家如果有五千贯,不论在长安,还是洛阳都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大户人家。
从悬赏额度来看,薛长风在贺兰敏之那里绝对价值过万贯。
来到薛长风居住的小院子,殷二虎趴在井口瞅着正仰头看着他的薛长风。
发现这个家伙最近白皙了很多,就连光头上都长出一寸长的头发。
“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洛阳街市上了,毕竟,那些人想不到老子又变白了。”
殷二虎抽抽鼻子道:“你要感谢主上让殷二虎不再缺钱,如果是几年前的话,我说不定会把你迷翻了交给贺兰敏之换五千贯出来。”
薛长风盘腿坐在水井中央伸出来的板子上道:“你确定能拿的到贺兰敏之的五千贯?”
殷二虎点点头道:“能拿到,对此我很有信心,这些年你在崖州当野人,对我们的力量发展一无所知。
如果当年你不跑去崖州,洛阳首领的位置就该是你的,而且你还可以娶妻生子,慢慢的培养自己的家族,几十年后,你的家族说不得也是显赫一方的大户人家。”
薛长风诧异的道:“死士可以娶妻生子?”
殷二虎笑道:“不才前几年生了一个闺女,娇俏可爱,以后说不得会嫁给一个状元郎。”
薛长风耻笑道:“就凭借你一介死士?不害死状元郎就是好的。”
殷二虎笑道:“殷大掌柜之名,在长安还是有一点分量的,等我闺女长大,某家再给她谋一个落魄的有才能的书生,走走主上的门路,状元郎可能有一些风险,进士应该是手拿把抓的。”
“桂树新发十三枝,每年就那么几个进士,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你知道个屁啊,龙朔二年,也就是去年开始,陛下就收回了荐举官员的权力,同时废黜察举,孝廉,以后再想在大唐当官,就必须从国子监等六学中求学出来,然后再参加科举才成。
到时候啊,桂树上就不是新发十三枝的事情,而是上百枝条,数百枝条了。”
薛长风怔怔的看着井口上的殷二虎道:“此言当真?”
殷二虎笑道:“骗你作甚,今年可能不成了,陛下还在跟群臣掰扯荐举权的事情,明年,你看着,一旦开始科举考试了,绝对会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
薛长风,如今的大唐日新月异,你当多久的野人,你就会后悔多少年。
而且,你还应该再去长安看看,今日之长安,远不是你印象中的长安。
莫说你躲藏了五年,你就算是离开长安一两年再回来,也会惊呼天地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