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跟刘大郎并排蹲着,细心的帮他谋划道:“你看啊,你要是能娶一个漂亮的潘姓老婆,这样一来呢,你旁边卖茶水的那个老妇说不得就会当你老婆的淫媒,帮你老婆认识一个叫做西门庆的大官人……”
刘大郎道:“郎君的意思是说,我这个时候就可以把低价娶回来的老婆,高价转让给西门大官人从中大赚一笔?”
云初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一旦你潘氏老婆跟西门大官人勾搭成奸,你老婆就会趁着你得病的功夫在你喝的药汤里下半斤砒霜,让你毒发身亡,死不瞑目。”
刘大郎听的非常入神,不过,眼睛总是瞅着钱匣子,没办法,为了把这个家伙的故事讲完,云初又往钱匣子里丢了一把钱。
听着铜钱落进钱匣子的声音,刘大郎很有职业节操的追问道:“我死了之后,那俩个奸夫淫妇就这么逍遥法外了?我听说,洛阳来了一位新的大理寺卿,破案子很厉害的。”
云初悲伤的摇摇头道:“官府靠不住啊,这个时候,你应该有一个身手了得的兄弟,他会帮你报仇,亲手割下潘氏的人头,再把她的心挖出来献祭给你,最后把西门大官人的人头剁下来一并献祭给你,你觉得这样的日子痛快不?”
刘大郎吧嗒一下嘴巴道:“不好,我啥都没捞着。”
云初一巴掌拍在刘大郎的后脑杓上怒道:“你必须娶一个姓潘的漂亮老婆,你旁边卖茶水的老妇必须是一个淫媒,你老婆必须跟西门大官人勾搭成奸,你必须被你老婆下药毒死,你必须有一个兄弟帮你报仇,最后杀了奸夫淫妇,这个故事才算完美。”
刘大郎被云初发红的眼睛看的双股战战的,不过出於商人的自觉,他还是咬着牙对云初道:“一百个钱,给我一百个钱,我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初袖子里没有一百个钱,摸索一下摸出来一颗金豆子丢进钱匣子悲伤的道:“这就是你的命运,你逃不脱的……”
刘大郎贪婪的瞅着铜钱堆里的金豆子,吞咽一口口水道:“那啥,我没有兄弟……”
听了刘大郎的话,云初眼中的悲伤更加浓郁,叹口气道:“我就知道……你哪里会有武二郎那么好的兄弟呀……一般情况下,你死了白死,奸夫淫妇拿走你的钱,你的房,过上没羞没臊的荒淫好日子,这才是故事的真正结尾。”
刘大郎见云初悲伤的不能自已,就小声道:“要不,我认一个兄弟?”
回过神来的云初瞅着满嘴黑牙,且一脸猥琐的刘大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腿踹翻了三寸丁刘大郎,两条腿闪电般的将刘大郎踹的满地乱滚……
等云初发觉自己被周围的小贩们围起来看热闹了,这才停下蠢蠢欲动的双腿。
抱着头跟肉球一样被云初踢打的刘大郎,抬起流着鼻血的脸对云初道:“郎君,您舒坦了,赏赐不能少啊。”
云初点点头,在所有小商贩们艳羡的目光中,又往刘大郎的钱匣子里丢了一把金豆子……
直到云初走远了,刘大郎还在后面大声喊道:“郎君,下一次心头不舒服的时候,再来啊,您再给点钱,我一定替您娶一个姓潘的美人回来……”
云初懒得听刘大郎的废话,抬头瞅瞅眼前的酒楼,就看到裴行检正用奇怪的目光瞅着他,薛仁贵则站在酒楼下边等他。
上了酒楼,见裴行检桌案上的吃食已经半残了,地上还有七八个酒坛子,看样子他们喝酒已经喝了不短的时间了。
云初从盘子里抓一把烤的香酥的鹰嘴豆丢嘴里,对裴行检道:“大清早的就喝酒,太奇怪了。”
裴行检道:“能奇怪的过你大清早的殴打别人?”
云初对薛仁贵道:“大将军班师回朝,怎么没一点动静?”
薛仁贵道:“老夫贪财好色,被御史台弹劾了,说不清楚的话,就要走一遭三司会审,这个时候再风光还朝的话,岂不是火上浇油?”
云初叹口气道:“还是英公他们班师还朝的时候威风。”
裴行检道:“你好歹还殴打了满朝文武,足够威风了。”
薛仁贵默不作声,丢给云初一坛酒,云初打开酒坛子喝了一口道:“现在不流行举着坛子狂饮,会被人说成粗俗的。”
薛仁贵道:“没关系,粗俗就粗俗吧,反正我老薛就是一个大头兵出身,高贵不到哪里去。”
云初喝一口酒朝裴行检挑挑眉毛道:“我们两个是一伙的,老裴人家出身高贵着呢。”
裴行检喝一口酒道:“苦日子就要来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云初轻笑一声道:“我马上就要回长安了,准备闭门不出,总不能这样了,那些人还不放过我吧?”
薛仁贵忽然问道:“你有多久没见过太子殿下了?”
云初道:“自我来洛阳,基本上没有私下里见过太子。”
薛仁贵道:“离开洛阳之前见见吧,否则军中人心惶惶的不好统领。”
云初看着裴行检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裴行检苦笑一声道:“大家伙联合起来好抗风浪。”
云初笑一声道:“火烧连营的时候也烧的干净。”
给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拜年了,祝您阖家安康,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