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道:“是的。”
云初摇摇头道:“不可能了,以前愿意追随你的人现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再去,他们恨你要超过恨那些压榨欺压他们的人。
好好的待在家里,趁着这两年云氏作壁上观的好日子,多生几个孩子才是真的。”
李思低头瞅瞅自己的肚子,再看看云瑾,然后就在云瑾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云瑾面不改色,只是端着饭碗的手颤抖一下。
吃过饭,云家人该干什么就去干啥。
云初带着殷二虎骑着一匹乌骓马去万年县衙门上差了。
云瑾准备了两匹快马,准备一日轻骑赶去九成宫给皇帝当秘书,要不然皇帝那边很可能会把秘书监连根拔起。
李思不想回公主府,钻进东边的院子,继续去捣鼓她的虫子去了。
云锦的彩云楼如今算的上是长安数得上号的大买卖,身为东家她需要去坐镇,顺便跟李承修过一点二人世界。
云鸾自然是背上自己的背包去了第二作坊,那里如今热闹的跟集市一样,太平公主府的长史,就能带百十人大摇大摆地进第二作坊随意的参观火炮作坊,昔日森严的守卫,如今,早就成了一个大笑话。
这样也好,城里的人可以自由出去,城外的人也能随意进去,就像长安众多的卫星城一般。
云初平日里不喜欢乘坐马车去上差,他一直都喜欢骑马,这样,他可以用自己的双眼来看长安城发生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虽然长安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变化却一直没有停止,一些破败的建筑正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干净结实的石头房子,一些阴暗的角落也逐渐被清理出来,变成了停放马车的地方,就连当年栽种的一些桂花树,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开花了,一开花,满城都是馥郁的桂花香。
唯一可惜的是城里商贾太多,尤其是遍地的茶摊,以及小吃摊位,让长安的街道看起来有些杂乱。
武承嗣一直想把这些小摊小贩从街道两边驱逐走,说这些人是长安的脏乱之源。
这些话听起来很是刺耳,但是,真实情况还是存在的,最让云初无法忍受的便是这些人会污染街道两边的水源,听武承嗣说那些人甚至会往清水渠里撒尿……这就让人很难为他们说好话了。
武三思下手整治了几次,没啥效果。
长安城中就不仅仅是富人的城市,城里同样有很多穷苦人家,那些小摊小贩们整日里起早贪黑的忙碌,就是为了养活一家人。
要是任由武承嗣取缔或者驱赶走了那些人,长安城里就有不少人家会没了衣食来源。
既然那些人会往清水渠里撒尿,这只说明一件事,长安城里的公厕太少了,教育跟引导没有跟上,换一种思路来干一件工作,总比粗暴的一刀切来的好。
云初半路进了一间公厕,然后就被里面的蛆虫跟苍蝇给轰出来了,暴怒的云初立刻找来管理此地的不良帅跟里长,当街脱掉他们的裤子打板子,打的两人惨叫连天,之后,还要他们两人亲自去把污秽横流的公厕清理干净。
回到万年县县衙之后,云初就召开了大会,工作重点,就是长安城众多公厕的清洁卫生问题。
卢照邻领下了这个艰巨的工作,他立下军令状,准备利用二十个工作日,一定会让长安城里的所有公厕都做到内容物不外流,气味不外传,还必须做到一日石灰三消杀。
云初对此非常的满意。
既然万年县县衙已经准备作壁上观了,朝廷大事就交给那些大人们去处理,万年县只需要把目光投注在民生问题上就好。
武承嗣,武三思兄弟两个坐在会场上如同两个木头人,不管云初在会议上说了啥,他们兄弟都是口不应心的随意附和,没有提出任何不同意见。
等云初口干舌燥的回到官廨里,武承嗣,武三思已经给云初煮好了罐罐茶,就连喝茶用的油饼子也烤的酥脆,这一次,只有云初一人在喝茶,他们兄弟就恭敬地站在旁边。
“君侯救命——”
云初瞅一眼跪在他脚下的武氏兄弟道:“怎么,和春那个百骑司大都督不肯给你们兄弟颜面?”
武承嗣苦涩的道:“我们连大门都进不去。”
武三思也垂头丧气的道:“外边已经有了传言,说是我们兄弟向百骑司发了条陈,这才有了文人墨客被百骑司捉拿的事情。”
云初叹口气道:“皇后连九成宫的大门都进不去。”
武承嗣颤抖着身子道:“陛下这是要我们兄弟死啊。”
云初道:“你们忘记了,你们兄弟能有今日,一来是因为你们是皇后的侄儿,二来,是因为你们兄弟这些年也算是功勳卓着。
现在,第一条跟第二条起了冲突,你们兄弟无论如何也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了。”
武承嗣坚决的摇头道:“我们兄弟不背离皇后。”
云初道:“你们啥都想要的结果,就是啥都拿不到。”
武承嗣惨笑一声道:“皇后是我们兄弟的根本,背离了皇后,我们兄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现如今,只求君侯给我们兄弟指点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