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云初手中马槊都是高手匠人花费十年光阴才制作成的高级兵器,一柄马槊就有足足丈八长,两柄马槊遥遥互指,十丈范围里的人就迅速后退,给他们两人腾出一个足够宽敞的厮杀场地。
薛仁贵原本木头一样的脸终於有了一些变化,对云初道:“老夫会倾尽全力,你万万莫要留手,否则,死的人将是你。”
云初瞅着人槊合一且身形微微前倾的薛仁贵道:“你的意思是说,全九成宫的骄兵悍将只是为我一人所设是吗?”
薛仁贵抖动马槊,长长的槊刃后方的红缨就缓缓旋转起来,直到红缨化作一片红色的影子,薛仁贵才道:“薛氏满门九十六口的性命,铸成某家今日之羞,云初,纳命来——”
眼看着薛仁贵举着马槊快步冲过来,云初回头看看不远处的温柔,就看见温柔举着一杆火枪,朝薛仁贵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响,正在前冲的薛仁贵一条腿陡然一软,轰然倒地,即便是如此,他的身形只是在地上沾一下,就再次蹿起来,人在半空,马槊如同长龙一般直击云初面门。
云初抬起戴着铁手套的左手,朝奔袭过来的槊刃抓了过去,这让周围观看战事的人大吃一惊,薛仁贵的马槊可以洞金穿石,就算云初的铁手套乃是百炼精钢打造而成,遇到薛仁贵的马槊,八成要吃大亏。
瞅着云初一脸不屑的单手去抓马槊,众人不忍看到即将发生的惨状,纷纷转过头,却听到另一声清脆的响动,如同飞鸟一般的薛仁贵如同折翼的鸟儿一般从半空跌落,这一次,落地之后,薛仁贵就失去了继续作战的力气。
云初戴着铁手套的左手牢牢地抓住了槊刃,面对惊讶抬头看他的薛仁贵,腾出另一只手,双手抓住槊刃,猛地用力,折断了槊刃,随手将残破的马槊丢在薛仁贵身上道:“留着当一个念想吧。”
薛仁贵瞅瞅自己汩汩冒血的右臂跟左腿,再抬头看着云初道:“没想到老夫居然不是你一合之敌。”
云初嗤的笑一声道:“你选择殉葬其实挺好的,老的,旧的,不合时宜的东西,不拿去殉葬可惜了。”
云初说罢,也不管伤心到极点的薛仁贵,跳上乌骓马,手持马槊指一下近在咫尺的九成宫大声吼叫道:“现在,老子就要进九成宫,挡我者死!”
乌骓马啼声如雷急火流星一般直奔九成宫。
跌落尘埃的薛仁贵瞅着云初带着九十九个亲卫朝一里外的九成宫狂奔,忍不住叹口气对凑过来的温柔道:“人数少了。”
温柔一边用刀子挖薛仁贵腿上的弹丸一边对痛的几乎昏厥过去的薛仁贵道:“这百人,百万军中斩将夺旗,在十万大军中杀个来回够用了。”
薛仁贵哆嗦着嘴巴,半天才道:“可惜云初此生与忠臣孝子无缘。”
温柔冷笑一声,包扎伤口的手稍微一用力,在薛仁贵痛的即将昏迷过去的片刻,温柔低声道:“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忠臣孝子……也就是如今的李氏对百姓还不错……否则……嘿嘿嘿。”
温柔的话,让即便是已经昏迷过去的薛仁贵额头冒汗。
武媚就站在城头上看着云初在众人的呐喊中带着亲卫向九成宫冲锋,守门将领请命迅速关闭宫门,武媚却没有什么表示,而且对负责看守城门的云瑾道:“你觉得应该关闭宫门?”
一身铠甲的云瑾站在十步以外朝武媚施礼道:“否则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武媚挥挥手道:“那就去关闭宫门。“
云瑾拱手应诺一声,就站到一边去了,至於宫门不但继续大开,两扇厚重的宫门甚至被军士们用沙袋挡住了。
武媚就对云瑾道:“关闭宫门。”
云瑾依旧恭敬的行插手礼道:“末将遵命。”就是身子依旧不动。
武媚瞅着云初的兵马如同一头猛兽一般进了宫门,直奔九成宫而去,就叹息一声对云瑾道:“你云氏果然都是手口不一之辈。”
云瑾抬头笑道:“皇后不担心吗?”
武媚冷笑一声道:“云初既然派你来本宫身边,就没有想要戕害本宫的意思,说吧,你云氏想要什么东西?”
云瑾摇头道:“早就禀报过皇后,家父此次进九成宫,目的只在还陛下情谊,没有什么想要的。”
武媚冷笑一声道:“也是,大唐皇冠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已经握在你们父子之手,大唐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你们的兴趣。”
云瑾摇头道:“皇后说错了,长安是大唐的,更是属於大唐百姓的,绝对不会属於任何一个人,家父一心希望陛下能够还都长安,也欢迎太子殿下将来定都长安,除此之外,并无其它。”
武媚缓缓下了宫墙,见云瑾没有跟过来,就回头道:“你不想看看你父亲会如何羞辱本宫吗?”
云瑾有些难堪的道:“您是孩儿的长辈,为尊者隐,是应该的。”
武媚神色难明的道:“你父亲还真是一个二百五,居然视天下武人如无物,一百人就敢硬闯宫禁。”
云瑾担忧的道:“带亲卫闯宫禁,最多算是大不敬,带十万人进宫禁,那就是造反了。”
武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不再理睬云瑾,带着老大一群人去了九成宫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