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铠人的声音平淡了下来,但在那淡然之中,带着隐藏的愤怒。连续两次被打断,已经让他不能忍受。
‘铮!!’
这一次,姜临的回应不再是话语,而是一道剑光。
黑白两色的飞剑从姜临的袖口之中飞出,直奔血铠人的铁面眼洞而去。
这剑光看起来细微如线,但却让血铠人如临大敌。
极致的危机感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若是被这一道剑光斩到,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这飞剑有问题,其来历恐怕极为超然。
血铠人心里想着,毫不犹豫的倒退,同时,也因此第一次离开了战车。
他的速度极快,施展了某种秘法,获得了爆发性的速度。
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道血色光华,避开了那黑白飞剑的攻伐。
然而下一刻,那看似落空,已无余势的黑白飞剑,却陡然划过一道轨迹,落在了那古战车上。
‘铮!!!’
剑气肆虐,来自天遁剑诀的纯阳剑气轰然爆发。
这古战车很超然,但却在这一剑之下,被整齐的斩做了两半。
姜临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笑容,屍狗飞剑传来了一道模糊的念头。
大致意思是:飞都飞了,总得砍点什么。
是,古战车很超然,但屍狗飞剑的来历也极为神异。
姜临不知道具体,但能让老头子专门跑一趟送到自己手里的东西,绝对不会简单。
这一点,姜临早有猜测,而方才也算是把这猜测印证了一些。
姜临心里想着,看向了那远遁的血铠人,淡然道:“现在,贫道允许你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该死!”
血铠人声音里的暴怒已经藏不住,血色流光再现,几乎是跨跃了空间一般,来到了姜临的面前。
那血色流光还未曾消散,其中便已经出现了一截碳化的,带着丝丝神异枯血的矛尖。
尖锋直抵姜临心口!
这是极速的一击,几乎没有抵挡的空间。
然而……
‘铛!’
姜临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枚漆黑的尺子,这尺子黑到发红,挡住了这刁钻到极点的一击。
锋锐神异无比的矛尖,却没有穿透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木尺,甚至於,就连这一击所附带的威能以及纯粹的力量,都被这木尺给完全吸收,仿佛泥牛入海一般了无声息。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
“威剑神王,斩邪灭踪!”
天蓬咒法在霎时间凝聚,姜临手上一挑,顿时,那已经没有余力的长矛被挑开的同时,天蓬尺上,骤然汇聚起了天蓬威光。
那威光衍化,顺着天蓬尺形成一道八面剑刃。
顺着力道,姜临一剑斩下。
紫微法催动天蓬咒,天蓬尺加持威剑。
这一剑,是姜临最熟练,同时也是威能最强的一剑!
虽然姜临修了其他诸如神霄,真武,天遁等等攻伐之法,但最根本,最匹配,最熟练的,依旧是这一道天蓬咒!
面对这样的一剑,血铠人虽然依旧怒火炽烈,但也只能横矛抵挡。
同时,血铠人已经在想,接下来应该如何反击。
面前的黑律法师这一剑很强,但绝对不可能绕过自己的长矛。
这矛,可是源自上古,曾经沾染我族初祖之血的凶器!
断然不可能……
‘喀拉……’
在血铠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姜临的这一剑斩下,虽然没有斩断那长矛,但厚重的剑锋却已经斩进了一半。
同时,天蓬威能爆发,极致的斩威爆发逸散,让那神异的木矛都浮现出了细密的裂缝。
“你用我人族的矛,来战我?”
姜临眼中泛着紫金神光,随着那长矛的破损,窥探到了其几分根底。
这矛,似乎是来自一位上古先民,其上带着即便历经无数岁月,却依旧长存的人族气运。
但其似乎被那矛尖上的古血给封住了灵性,被作为单纯的凶煞之器使用。
如今,木矛破损,自然形成的封禁也随之破损。
试问,很可能是上古时,一位为人族求活而牺牲的上古先辈,是否会去伤害一位人族?
这木矛的灵性可能没有那么蓬勃,但曾经主人的,一丝微薄无比的意志,依旧存在着。
“这矛,是你某位长辈的战利品,对吧?”
“现在,我有些想与你通名了。”
姜临说着,眼中除了紫金神光之外,也泛起了几分血色。
经过方才的几次对轰,互相之间的气机泄露,让姜临感知到,这血铠人不是人族。
不是人族的存在,却手持人族上古先民的兵器,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作为敌人,可以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如果是作为祭品,则必须要知道其来历,否则,是对所祭之先魂的不敬。
“是又如何?”
血铠人冷笑着,说道:“我乃昆仑西王母座下,四圣族之一的纯血血裔。”
“吾名……”
“穷升。”
姜临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并会把这个名字刻在你的头骨上,作为冲来的祭品。”
“你的头颅,会成为我的战利品,摆在我族的圣殿之内。”
穷升也针锋相对的回应。
两对同样泛着血芒的眼睛对视。
下一刻,对攻展开。
星辰神光与血色流光互相交织,碰撞,每一次接触,都意味着光芒之内裹着的两道身影的对攻。
每一次交错,都是数十上百招的轰击。
妙清将三皇法眼催发到极致,但怎么也看不清那两道身影,只能偶尔捕捉到一抹剑光或一点黑芒。
‘哒……’
一滴血从天而降,落在了妙清身前不远处的地上,带起微弱无比的声音。
妙清的神色凝重了许多,因为那是属於姜临的血。
而就在妙清担心的时候,那半空之上,血色流光骤然爆发,无比的威能把姜临逼退。
可妙清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是血色流光的回光返照。
‘哗啦啦!!’
伴随着两道光芒停滞,诡异的,带着漆黑之色的血液,从天空之上不要钱一般的落下。
姜临踩着流风,停在半空,他的肩膀上卡着一截碳化的矛尖,血液顺着伤口流出。
而对面。
穷升的血色重铠缝隙里,阴沉漆黑的血液汩汩流出,好似溪流一般。
同时,那铠甲开始膨胀,好似皮肉涨开一般。
下一刻。
‘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