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光直接给出诊的郎中一个金元宝。
年逾半百的郎中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谁能想到他只不过出诊一趟,竟然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了黄泉路。
早知道二姑娘是未婚有孕,他绝对不会来出诊。
“尚书大人饶命,小人发誓一定守口如瓶,小人家里有九十岁的祖母,六十岁的老母,还有妻儿要养活,我要是死了,我一家子老老小小怎么办。”
他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作响,鲜血染红了地砖:“尚书大人,你要是信不过小人,那就拔了我的舌头吧,这样我就不会对着外人说三道四了。
他是郎中靠真本事吃饭的,就算不能说话也没关系,保不准他成了哑巴之后,更受欢迎呢,盛京城有多少家府邸,就有多少见不得人的腌臜事。
不说别的,光是未婚先孕的千金小姐,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一般发现早的话,就是一碗滑胎药了事。
要是发现晚了,没办法药物流产,就命人偷偷地拉到荒山野岭,用绳子吊死在歪脖树上,然后过段日子在再杜撰一个寻常的死因。
牺牲一个女眷的性命,就能保住家族的名誉,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尚书大人,刚刚是小人胡说八道呢,小人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二姑娘是偶感风寒,只要一味药,保准药到病除。”
李郎中立马改口,他刚刚说话就没有过脑子,大户人家最忌讳这种事情了,现在二姑娘的月份尚小,只要一味相思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肚子里尚未成型的胎儿流掉。
这样对大家都好。
张延光看透他的小聪明,拖着腔调反问:“偶感风寒?”
“对,小人祖上三代都是郎中,肯定不会误诊的,二姑娘这就是典型的风寒引起的肠胃不适,主要表现为体虚,干呕,小人这就开药方。”
“不用了,来人送李郎中回去。”
张延光又是安排下人炖补品,又是安排人准备安胎药,还请了两个有经验的接生婆安排在莲心居。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二姑娘如今的月份还小,距离发动生产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呢,而且安排接生婆在未出阁姑娘的院子里,恐怕有流言蜚语。”
张延光不屑地冷哼:“张丽燕肚子里怀的可是宋怀恩的孩子,我看谁敢胡说八道,安排接生婆也是有备无患,她们见多识广,还有经验,有她们照顾婉婉我也能放心。”
他作为孩子的外祖父甚至比宋怀恩这个“当爹”的还要高兴,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明明在前一刻钟,他还在为了还聘礼愁白头,下一秒就天降喜事,有了这个孩子在,别说是之前送过来的聘礼,就算他再管宋怀恩要十份聘礼也不过分。
安顿好了一切,他就去找张丽燕嘘寒问暖,那贴心周到的态度跟之前相比,差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婉婉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爹说。”张延光这次可不是空着手来的,带了一箱的珠宝首饰,还有十几间铺子的房契地契。
都不用想,张丽燕就知道这些东西是宋怀恩送来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