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弹指一挥间,转眼间就到了林莺时出嫁的日子。
她以为宋怀恩会直接用花轿不声不响地把她抬走,这么远的距离,其实走着的话也不过三五分钟。
至于自己的嫁妆就更简单了,两个实木箱子,一个放的是首饰。一个箱子里放的是衣服。
属实有点寒酸了,不过反正丢人又不是她一个人,是宋怀恩。
“圣旨到!”孔有德的嗓音很是独特,又尖又细,天生就是当太监的料。
……
“嘉仪县主,请随老奴走一趟吧。”
坐在入宫的马车上,林莺时一直在消化刚刚的圣旨,陛下册封她为嘉仪县主,从太后的景仁宫出嫁,给足了体面。
对于这种突然的变故,林莺时心里无悲无喜。
华丽的嫁衣,隆重的仪式,都像是在一坨大便上系了一个繁复的蝴蝶结。
她跟宋怀恩的结合,这桩糟糕的亲事,本来就是一坨大便。
林莺时还没睡半个时辰,就被嬷嬷从被窝里抠出来,梳妆打扮。
然后被匆匆塞进花轿,花轿在绕着盛京城转了多久,她就睡了多久。
宋怀恩在外面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还以为林莺时逃婚了呢。
“县主,醒醒。”
林莺时还没有完全适应县主这个身份,还以为是在唤别人,侧了个身接着睡。
宋怀恩把人从花轿里拽了出来,狠狠地踩了她一脚,林莺时的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
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扯了扯睡歪的红盖头,在宋怀恩的搀扶下,跨火盆。
拜高堂。
这一步是不是可以省略了,宋怀恩父母双亡,他爹远在……
近在眼前……
她爹和她祖父竟然就坐在主位,等着她敬茶。
“爹,祖父……”
她敬茶的时候,祖父颤抖着扶着她的胳膊,压低声音:“皎皎,你若是被逼迫了,你点点头,祖父有办法阻止这场婚事。”
林莺时摇摇头:“祖父,我是自愿的,他待我极好。”阻止这场婚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年迈的祖父,血溅当场。
“送入洞房。”
“谢谢你,泰岳先生要是当场暴毙,我宋某人估计落个克妻的名声。”不头一回克死女方娘,第二回克死女方的祖父。
“谢谢就不必了,你是害怕我跑了,才把我爹和祖父控制在盛京城。”
隔着红盖头宋怀恩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也清楚地知道她是生气了。
“我以为你看到他们会开心,是你爹主动找上我的,说想看着你出嫁。”
男人交代完就出去招揽外面的宾客了,徒留林莺时自责不已,她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覆水难收……
直到后半夜,外面的喧闹声才一点点降下去。
一身酒气的男人推开门。
“醒酒汤在桌子上。”
“我没醉。”他已经提前服用过解酒药,也接受了林莺时的道歉方式。
“你,你干嘛……”
看着男人一边解腰带,一边往床边走,她一个弹跳,跳到了床上:“你没喝醉,你别乱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宋怀恩做真正的夫妻。
林莺时习惯性地去拔簪子,可她忘记了,今日的簪子都是太后娘娘赏赐之物,戳半天都不见得能把人戳死。
“你还想跟我动手?”宋怀恩轻而易举地夺下她手里的簪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咱们今日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