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他既然问了,柳霜花也很直白地说了:“你不要讳疾忌医,你不要跟其他男人比,跟自己比,一次比一次强就算是进步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疾风不去青楼里找姑娘了,青楼里的姑娘都是见多识广,像疾风这样的会被当成姑娘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你不会以为我跟月影……我没有。”
“你刚刚火急火燎地把人家往房间里拖,我可都看见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害怕她在院子里给你添麻烦,我真的没干那种事。”疾风紧张得满头大汗,他的一世清白就全毁了。
“嘘,别说话,来人了。”柳霜花拽着疾风躲到了假山后面。
“柳姨娘,老爷是不是在你房里歇下了?”管家带着几个仆从在门外侯着。
柳霜花瞳孔骤缩,现在才意识到不对劲,刚刚来喊张延光的下人,很是面生,她当时也没注意,毕竟乔氏死后,府里下人大换血,有个别眼生的仆人太正常不过了。
她沿着假山转了一圈,假装刚从外面回来:“怎么回事?”
“柳姨娘,老爷喝醉了,不在夫人那边,也不在你那边。”
“就没去莲心居找找?”
周管家表情焦急:“我们刚从二姑娘那边出来,二姑娘早早地就睡下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加派人手赶紧去找。”
整个尚书府的人一晚上没睡觉,把每个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张延光,最后不得已报官。
柳霜花和“乔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啜泣不止的张丽燕。
这明显就是张丽燕的手笔,张延光下落不明,那婚事自然是要往后推了,而且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官府,就算是想压都压不下去了。
宋怀恩对这个消息倒是不意外,他现在根本没空管张丽燕的事情。
尚书大人出了事,顺天府的人早就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疾风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去,只能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没日没夜躲在床底下。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有吃有喝,还可以跟江酒酒叙旧,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日日等夜夜盼,都快成了望夫石,就是盼望着宋怀恩能来搭救他。
“你说张丽燕为什么不直接弄死张延光,这样同样可以守孝三年。”
柳霜花嘴里嚼着话梅干,嫌弃得不行:“废话,弄死张延光她就成了孤女,这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哦哦。”疾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这么一直耗下去也不行呀,咱们侯爷等得起,可林姑娘等不起……”
“你死了那条心吧,陆九昭就快回来了,咱们侯爷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惦记定北王的女人,你这是生怕咱们侯爷死得不彻底。”江酒酒虽然身在尚书府,可消息却很灵通。
陆九昭掌握了苏州一带盐商官商勾结的铁证,所有涉事官员直接就地正法,手握万民书,现在正在往盛京城这边赶,目的是谁,简直太明显不过了。
江酒酒几乎能预测到宋怀恩的下场,树倒猢狲散。
疾风听完站了出来:“我要回府。”
“你疯了,这种事情旁人躲还来不及呢,你倒好舔着脸往上凑,你还真想成为花魁。”
“你想办法,让我出去。”
柳霜花摇摇头:“你愿意回去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愿意冒险,要是有一个男人从我房间里出去,我的贞操不就全毁了?外面的人还会认定张延光失踪的事情也跟咱们有关系。”
疾风犹豫了一会,觉得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这样吧,你找个机会去定王府找林莺时,让她来救我。”
“你别做白日梦了,定北王和宋怀恩可是势如水火,林莺时是定北王的女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她雪中送炭?”
柳霜花故意说得很难听,也是为了点醒疾风,宋怀恩无意让他牵扯进去,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善良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去报信。”
柳霜花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江酒酒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同意了。
林莺时是个行动派,一大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