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换来换去赶车有得休息,但牛就那一头牛,整天累得吭哧吭哧的。
渐渐它有些不乐意了,生了反骨。吃草的时候它吃得很卖力,赶路的时候却是磨磨蹭蹭的。
要是用鞭子抽它吧,它还有些脾气,停在半路上哞哞地叫唤着,仿佛在说:就算是牛也得要歇歇吧,你们人可以换着歇,牛就得连轴转是吧?
它哞了一会儿,又磨磨蹭蹭地往前走,时不时粗哼几声:就是那拉磨的驴都没我这么累的。
而后路上又断断续续地哞几声:我不想拉人了,我想犁田,我想睡牛圈。
后来真遇到路边有田野的,这牛二话不说,直接把四人给拽田里去了。
牛欢脱得恨不得在田里打滚,把板车也掀翻了,谷草洒得到处都是。
四人就站在田埂上看着它撒野。
陈辛咋舌道:“它是疯了吗?”
谢不若道:“可能是被传染的疯病。”
陈辛偷偷瞥了瞥苏寿,道:“它应该是压力太大吧,路上就觉得它怨气挺重的。”
陈辛又问,“现在该怎么办?它要是不愿意跟我们走了,那我们是不是得走路了?”
然后三个大人就目光一致地看着田野里欢脱的牛。
华莹道:“也不能放任它这般,若是跑去别人种的地里,糟蹋了别人的庄稼。”
苏寿道:“走之前可以先送它上路。”
谢不若道:“这样我们也饱餐一顿。”
华莹道:“多余的肉烘干了可以带在路上做干粮,不要浪费。”
那牛猛地回过头来,感受到三人的眼神平静中带着杀气,甚至连它的剖杀埋骨之地都商量好了。
牛哞两声,又非常识相地走去一边,用头拱一拱歪倒的板车:来,谁给我套上?我还能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