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瑶给秦瑱做的饭菜,一共是三菜一汤,分别是炒鸡蛋、炒苋菜、烤肉串、野菜豆腐汤。
她之所以会想着以此讨好秦瑱,就是因为只有她做的饭菜,才和秦瑱的心意。
至于她做菜的手艺,实际上还是师承秦瑱。
当年秦瑱穿越过来,最不喜欢的地方有两点,一是上厕所,二是吃饭。
厕所是因为这个时代皆是旱厕,味道感人,清洁还需使用厕筹,十分麻烦。
至于吃饭,则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饭菜确实称不上美味。
由于没有食用油和铁锅,自然就不存在炒菜这一个烹饪方式,故而这个时代的主流烹饪,是蒸和煮。
富人家庭还好点,盐管够。
但穷人家庭就难了,清汤寡水,味道极淡。
似秦瑱刚来的时候,就过了两三个月的苦日子。
直到拜入蔡邕麾下之后,通过一些手段赚了不少本钱,方才改善了生活。
由此,也就将炒菜这种技法给带到了蔡邕家中。
没有菜籽油,就用猪油,没有铁锅,便造石锅。
一来二去,自是也教会了蔡琰姐妹。
但由于蔡琰不喜此道,反倒被蔡瑶发扬光大。
寻常厨师即便教会了,也没有蔡瑶所制这般好吃!
故而秦瑱要想吃顿好的,除了亲自下厨,便只有让蔡瑶动手了。
偏偏蔡瑶这妮子性子懒惫,反倒让秦瑱少有品尝的机会。
此时见得饭菜端上来,秦瑱便即满意的一笑道:
“香味扑鼻,可见贞姬厨艺有所长进啊!”
蔡瑶这会儿也恢复了往日模样,一听这话,便昂首自得道:
“那是当然!本姑娘的手艺那还用说!”
说着,她便将筷子放上案桌,顺势就站在了秦瑱的面前,眼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秦瑱见之,顺势提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送入口中,随之便装作极为美味闭上眼道:
“如此美味,当是天上才有,地上却是难见!”
“贞姬好一双巧手!”
说完,他方才睁开眼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蔡瑶。
而蔡瑶见之,心中自是欢喜,嘴上却不饶道:
“姐夫如此,定是哄我!”
“若是不信,你来吃点?”
秦瑱将筷子朝着她一递,蔡瑶见状,自是一喜,随之又嫌弃道:
“谁要与你用一双竹梜!”
“你自己吃便是!”
言罢,她却身子不动,就立在其身前。
见得此状,秦瑱便知想要这丫头主动开口却是难了,只得装作不在意的一笑,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吾闻昭姬言说有人向你提亲?”
而他这话一出,蔡瑶便是身子一震,低下了头去:
“姐姐都与你说了么?”
秦瑱见之,点了点头,轻笑道:
“昭姬今日已与我言之,故让我来问你之意。”
“那关坦之我也见过,生的也是一表人才,不知小妹是何意啊?”
他本想逗弄两句,没想话一说出,蔡瑶却抬起了头,满脸伤感道:
“姐姐、姐夫可是不要我了!”
说着这话,她眼睛扑闪扑闪,眼泪簌簌往下掉去。
秦瑱一看,心想过头了,急忙起身道:
“这是何故,怎就哭了。”
他忙行下座来,拍着蔡瑶肩膀道:
“不愿嫁就不嫁,姐夫和你姐怎会不要你!”
可他一过来,小丫头就将他一把抱住,哇哇大哭道:
“姐夫休要诓我...呜呜...必是姐姐怨我生事,姐夫也不喜我...呜呜呜...故要送我出门。”
“又要我去嫁人呜呜呜...送走了我呜呜...姐夫也不碍眼,是也不是?”
秦瑱自是没料到蔡瑶反应如此剧烈,见她这般激动,不由轻抚其背道:
“傻丫头,整日瞎想何事!”
“昭姬虽常说你,却是一番好意,因她是长姐,丈人早逝,怕你误入歧途。”
“我虽是你姐夫,亦是看你长大,待如亲妹!”
“丈人生前待我如子,又将你姐妹托付,你我本是一家,是你非要言甚内外!”
“也是我的不是,知你不欲出嫁,尚且如此嬉笑。”
“实则姐夫已打定主意为你回绝,方才言语皆是逗你,切莫哭了,咱不嫁就是。”
他说话自是轻声细语,如此说了一会儿,只觉蔡瑶哭声渐渐减小,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抽了抽琼鼻道:
“真的么?”
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秦瑱点头笑道:
“真的,比真金还真!”
“我家贞姬如此可爱喜人,若就这么把你嫁了,姐夫还舍不得呢!”
说得兴起,他自是将手在蔡瑶鼻子一点。
蔡瑶见状,这才吸了吸鼻涕,可怜兮兮的道:
“姐夫不准诓我!”
“必然不敢诓你!”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好,我发誓!”
“算了,不要你发了,我信你还不成么!”
几句话说下来,蔡瑶这才相信秦瑱不会把他嫁出去。
而秦瑱见她情绪逐渐稳定,不由笑道:
“既然信了,还不放开姐夫?”
说实话,他小时候没少抱蔡瑶,但现在终究有男女之防,故而甚少亲近。
现在蔡瑶这般举动,自然有些逾矩。
他这一提醒,蔡瑶自是反应了过来,小脸顿时一红。
可她与蔡琰不同,心中害羞,却不承认,索性抱得越发紧了。
将头往秦瑱胸膛一埋,瓮声瓮气道:
“我就不放!”
面对蔡瑶如此撒泼,秦瑱一阵无奈,见得左右无人,也只得任由她这么抱着。
正是孤男寡女,又是夜间,二人沉默不语,气氛自然就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蔡瑶自然不动,可秦瑱心里慌呀。
心想知道的,自己这是在安抚小姨子,不知道的可怎么想?
若是蔡琰突然回来,看到此景,又当如何解释?
他自是无心于此,就怕蔡琰恼怒。
可奈何蔡瑶这丫头心思敏感,又怕挣脱,再惹丫头苦恼。
一时只觉身上有些燥热,但觉时间难熬。
不过这时,却见蔡瑶猛然抬起了头来,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见得此状,秦瑱不由咽了咽口水:
“你又要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