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胥婉莹接了,我就告诉她我已经来到你们村子里了,并且被一群壮丁给压到了祠堂里,在这看见了许多被打断脚的少年,这是怎么回事?
胥婉莹语气格外阴沉的说出了另一个与河神娶妻绑定的习俗。
阎王点卯!
河神娶妻的同时,还会专门点十个陪葬的童子!
被点卯者七日必亡,因此当废物利用,被迫成为——送嫁童!
旧习:但逢河神娶亲,山精鬼魅必杀出来劫道,因此需要挑断童子脚筋、割开皮肉,泄其纯阳辟邪,为送亲队伍开路护法!
听到了这么血腥的习俗后,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堆在供桌角落处的十个少年人们,感到了痛心!
他们处于最青春的年纪,却遭遇了最大的不幸!
只因当地流传着“阎王点卯”的传说,就被迫成为了送嫁童,导致挑断了脚筋,没有活路可言!
嘶,想不到都二十一世纪了,偏远地区居然还有这么恐|怖的习俗!
如果遇不到还好,但既然遇到了,那这事儿我必须管到底!
我沉住气,给林安雅拨去一通电话,让他联系当地政|府,速速派一支医疗队尽快赶过来,救治这些被挑了脚筋的少年们。
她得知了事情经过后,表示尽快安排人过去,需要时间,让我控制住场面。
随后又问了一句:“你在地方来着?”
“一个叫做淮港乡的地方。”
她听完后,忽然语气变得沉重了起来,说道:“淮港乡的事情,不是没人管,而是知道了,但是不好管。”
我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吗?”
她沉声道:“因为淮港乡真的有‘河神’,它早些年自立门户,掌管着方圆十里领域!”
……
当天晚上,一群村民来到了祠堂门口,把门打开。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满头白发,胡须很长。
他提着一本老黄历,一边翻看,一边抚须,然后笑着说道:
“今日初四,宜嫁娶,忌破土,好好好,那么就定在今天晚上吧,立即抬轿,送新娘去往河神殿!”
听闻此言,我回头看向了像被掰断脚的鸡仔扔在供桌旁阴暗的角落里的那些瑟瑟发抖的少年们…
‘林安雅给我找的民间医疗队现在还没赶过来,这些少年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正当我如此想着,那名白发老人来到了我面前,眯着眼睛打量着我,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外乡人,你说你在我们村子里有一个朋友,敢问这个朋友是谁啊?”
他想套我的话,但我却不说,而是故意往人群中扫了一眼……
然后我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了我朋友的踪影一般,欲言又止。
白发老人看见我这样子,瞬间领会我想要表达的意思,立即回头看向了人群中,皱眉道:“你们谁是他的朋友?站出来!”
人群中有壮丁,也有妇女,他们个个脸色阴沉,没有人敢站出来。
我哈哈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出卖我朋友的,同样的,我朋友也不会出卖我的,我们是联手来对付你们的!”
白发老人闻言,疑惑地回头看向了我,问道:“你独自一人,凭什么对付我们?而且,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们?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话,你去跟河神老爷较较劲,找我们这些普通人麻烦做什么?”
白发老人这句话刚撂下,就有人冲上来提醒道:“切记祸从口出啊村长,千万不要说不敬的话,河神老爷听得见的……”
被称作“村长”的白发老人脸色有些发烫,急忙双手合十,弯腰道歉:“对不起河神老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得知这个老人是本村的村长后,便是冷冷一笑:“如果没有你们的香火追捧,它凭什么成为河神?到头来不过是一只乡间野神罢了!你们太愚昧了,被它洗脑太深!”
听到我在这冷嘲热讽,这帮村民们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伙可真敢说啊,村长,我建议是把他送去上贡给河神老爷,让河神老爷来教训他……”
“对啊,这人口无遮拦,留下来只会是祸患,必须把他送走,送去给河神老爷那再好不过了!”
大批的村民们都连声附和,认为把我送去给河神老爷是最佳做法。
老村长也采纳了众人的提议,然后大手一挥,命令人回去扛来了一只猪笼,然后叫几个壮丁上来,直接把我装了进去。
我没有反抗,而是将计就计,还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吼道:“你们这样做一定会遭报应的!!!”
“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至于报应什么的,那就让它报去吧……”老村长走到我面前,面无血色,如是说道。
就在这时,祠堂门口外忽然响起一道宛如太监般的尖声:
“吉时已到~~~~新娘上轿~~~~扶童首!”
随后两名脸色蜡黄的壮汉走到供桌这边,一左一右、粗鲁的将一个年纪较大的少年给拎了起来。
说是扶,实际是抬着他胳膊走出祠堂外……
那个少年被抬起来的瞬间,当场就哭了,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听得人心里难受至极。
人群中似乎有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只能挣扎着哀嚎,被其他人给拦住了,显然也无法改变这个孩子的命运。
至于我则被装在了猪笼里面关了起来,然后拖出了祠堂外面。
随即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台四方四角出檐的大红花轿。
殷红的绫罗帷幕已经落下,其间倩影绰绰,隐约听见一个女子的抽泣声…
不出意外的话,轿子里面的人便是胥婉莹。
想不到她也在演戏,那动人的抽泣声,谁听了不会心疼呢?
我反正是心疼了,恨不得马上就跳起来大杀四方。
但想了想,还是先隐忍,再看看什么情况,毕竟我还没有彻底了解河神娶妻到底是怎么一个过程?
随后,四名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古怪抬轿人各站一端,缓缓将轿抬起,扛在受力的肩上,四平八稳往前行。
领头的是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村长,还有一位脸上打满铅粉、穿着绣着“五蝠捧寿”图案长衫、手持一柄拂尘的奇怪男人。
轿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四五十号人,其中包括九名送嫁童。
至于那个被称作“童首(年纪最大的童子)”的少年,则被抬到了最前方,双脚渗着血,血一滴滴淋在地上,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用送嫁童的辟邪血来开路……
不等我细看,便被抬到了老村长的面前。
他那刻满皱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惋惜之色,说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唉……去吧,去履行你的义务吧,你就该跟着童子们一起去拜见河神老爷。”
“啐。”
我储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到老村长身上,心想去你妈的!
他不怒反笑,用袖袍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口中喃喃道: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我断定这老东西绝对是衣冠禽兽,表面上是为大家好的老村长,但实际上,绝对不是好东西!
思绪流转间,我被抬到喜轿的前方,能够看见那个童首少年,被左右两名壮汉抬着,同时,后者们分别从腰间拔出一把大概有筷子长的腰刀。
快速地往童首的双臂双腿各划一刀,瞬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啊!!!!”
童首大声惨叫了起来,看得我眉头发紧,就要冲出去。
但就在这时,轿子里传来了胥婉莹的声音说道:
“不要急……”
我听到这句话,就明白她是跟我说的,她让我不要着急动手的意思。
至于旁人则不明白胥婉莹为什么突然说了一句“不要急”。
老村长也感到疑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我再看向那名童首,他真的好惨,浑身不断地滴血,以血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