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张床,他和凤九颜同榻而眠。
那床足够大,两人各自盖着一床被褥,哪怕同睡,也不会触碰到彼此。
而凤九颜不管是行走江湖,还是之后在军营,都练就了随遇而安的性子,并无任何扭捏。
她很快便入睡了。
她的睡相很好,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双手叠放在胸前,从不乱动。
可即便如此,萧煜还是久久难以入眠。
他平躺着,昏暗的环境模糊了视线,但叫人的鼻子、触感更为敏锐。
哪怕没有肌肤相触,哪怕他们当中隔着一尺之距,他也能强烈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她的呼吸、她的温度,将他带入各样的回忆中。
他遭舒贵人下药,她的触碰。
她最后一次为他解天水之毒时,他因着施针的影响,对她意乱。
中秋宴那晚,她受伤,他为她包扎伤口,亲手褪去她衣衫。
甚至于,那之后的异梦……
他的呼吸稍显凌乱,强行让自己停下那些胡乱的思绪,翻了个身,背对着女人侧躺。
如此,他才稍稍平复下来。
……
次日。
凤九颜早早地醒来,却见萧煜站在窗边,似乎心情不错地看着日出。
殊不知,他一夜未睡,不是打坐,就是站在窗边看夜景。
辰时。
两人坐着马车上仁皇山。
陈吉则扮作普通车夫。
为防止被暗处的贼人盯上,没有多带其他侍卫。
山路崎岖狭窄,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行。
遇上颠簸路段,更叫人心惊胆战。
不过马车里的两人都是镇定的,始终面不改色。
马车行至半路时,凤九颜忽然感觉到什么。
她神色一凛。
而此时,萧煜同样觉察出外面的异样动静,掀开车帘……
轰!
电光火石之间,一块巨石从高处滚落,拦住去路。
旋即又是一颗巨石,精准地朝着马车砸下。
陈吉立马松开缰绳,拔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