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不接受改变,因为强大。
当比你更强大的人出现了,要求你改变,你不改变就揍,慢慢也就顺从了。
谭家的心理状态也是如此,别说和齐烨讨论、争论了,现在连齐烨的面都很难见到。
齐烨将整座江州变成了一座类似兵城的城,或者说是后勤之城,一副等朝廷大军来了后提供补给保障的模样。
谭家人也就慢慢接受了,接受之后,也就不再担忧了。
齐烨不咋地,手下的人很厉害,这是不争的事实。
代知府的吴尚峰、负责民生的喻斌、负责城防的史恭、统管所有兵备的旺仔、带领百姓改造战船的公输甲、负责城内秩序的月泉、负责打探消息的莫须问、负责带着百姓盖房子的贲、负责拉运木料的花树,以及负责吃的季小鹿,每个人都在忙,都在有条不紊的忙,城中竟一次乱子都没出。
见到不出乱子,谭家人慢慢放下了“戒心”,吐槽齐烨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班底。
团队专业,办事高效,从无争论,令出一门,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各领域人才一应俱全。
谭家人都很满意,并非所有人,有一个人不是很满意,谭家大公子,江州折冲府都尉谭敬宗。
谭敬宗总是拐弯抹角的打探齐烨为什么不继续夺城收复失地了,打探的次数太勤,勤到了连齐烨都开始怀疑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居心。
此时的谭家大宅内,谭孝将谭敬宗骂了个狗血喷头。
“叫你莫要插手莫要插手,整日问东问西聒噪的烦,世子心生警觉,已是派人在城中打探你的过往与底细,你这不孝子何时才可让为父省心些!”
站在正堂中的谭敬宗低着脑袋,嘟嘟囔囔的:“我又不是乱党,他打探我底细作甚。”
“是为父的话,为父也要打探,是你,你不打探,整日管人家的闲事作甚,你这都尉怎地得来了你不知晓吗,你管人家出不出战收不收服失地作甚,与你何干!”
“我…”
“与你再说最后一次,若是再打探世子的事,为父将你关进衙署大牢中。”
见到老父亲真生气了,谭敬宗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到底还是亲生的,骂了一会,谭孝没好气的说道:“殿下也问过为父了,为何你总是关心尽快收复失城之事,为父说你不知深浅整日想着战功,当这战阵是儿戏一般,恨不得与世子殿下冲杀战阵为国朝立下不世功勋,这才整日打探何时出战。”
“我可没当战阵是儿戏,学武多年,从未派上过用场,我谭敬宗一点要出人头…”
“闭嘴!”
“哦。”
“还出人头地,老子看你快人头落地了,安生些,如今这江州…”
“老爷,不好啦!”
一声疾呼先至,家丁从外面跑了进来,慌慌张张越过门槛儿时险些摔倒。
谭敬宗一把扶住了家丁:“说!”
“旗船,是瀛岛的旗船,瀛岛西方船军旗船,旗船都来了,战船怕是半日就到。”
“什么!”谭孝霍然而起:“瀛岛官军打来了?”
“还…还有,卫县出现了舟师,数不清的舟师反军,步卒,数不清,似是要…要…”
“扑通”一声,谭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老脸再无血色。
反倒是谭孝极为冷静:“瀛狗旗船如同先行探马,大军紧随其后,这是要登陆以东侧攻打咱江州,舟师大军在西侧,以陆战攻江州西城门,果然,厉良玉那老狗与瀛贼联手了,世子那边可是得了信儿?”
“得了,怎地得不了,咱得信之前,早几个时辰世子他们就得知了。”
“如何反应?”
“没,没什么反应,就是…就是仿佛…”
“仿佛早就料到了,是也不是。”
“少爷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太镇定了。”
谭孝再次霍然而起:“他娘的老子被那狗日的齐烨给耍啦!”
气呼呼的谭孝捶胸顿足,满面恨意
“难怪他整日不紧不慢的,难怪他一副要为朝廷大军提供补给的模样,难怪他只是修建海防塔改造战船,他竟是要将敌军统统引过来打守城战,鏖战,我江州…我江州何辜!”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越来越密集的击鼓之声,整座城,要进入战时阶段了。
“爹,事已至此只得应战了,不止要应战,既那世子早有预谋,定是有应对之法,江州,咱谭家还是顺从为妙,先挺过来这一关再说。”
谭敬宗看了眼老爹的眼色:“如今敌军兵临城下,这时寻他晦气,他以有万般理由叫咱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