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是想要郭戈光宗耀祖吧,毕竟他就这一个儿子,不指着他还能指着谁。”
靠他光宗耀祖?
冷千璃撇了撇嘴,没有接话,反正跟她又没多大的关系,她瞎操个什么劲儿!
……
卢国公府花厅里。
“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卢国公府的老夫人端坐在炕上,身后靠着软枕,脸上布满了皱纹,嘴角时常带着笑意,像是一个和蔼慈善的奶奶,不过却是不能忽略她眼底的精光,她穿了一件酱色的对襟暗纹外衫,内衬一条墨绿色的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图案,额头上戴着一条抹额,中间嵌了颗祖母绿的宝石,满头银发尽数梳在脑后挽成了一个髻,左右各插着几只金簪。
她看了眼坐在下首位置上的林氏,看似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清明:“可是出事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林氏抬头,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娘,尘儿那孩子的都十八岁了,婚事可不能再拖了,原本我婆婆想要替尘儿说亲的,被我给拦下来了,我说给她说尘儿的婚事由我来,我婆婆心里不怎么高兴,倒也没怎么反对,只说让我尽快,实在不行就直接找媒人说好亲事,届时压着他去拜堂便是。”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新娘子的人选?”老夫人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林氏只说了一点点,她便已经猜到了所有,林氏点头,轻轻的叹口气:“娘,此事万万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女儿只能请求娘帮忙,娘这边帮着我挑一个性情好的女子便是。”
“那之后的事呢?”老夫人掀了掀坍塌的眼皮,沉声道:“洞房之夜怎么办?你要是没想好,他们新婚第二天绝对穿帮,到时你怎么自圆其说?”
“这个女儿有想过的。”林氏的心计也是长年累月慢慢积累的,她自然知道这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做:“新婚那日,尘儿和那女子必定要喝合卺酒的,女儿先在那女子的酒杯里放一点五石散,她定会昏睡,先把那日瞒过去再说,至于以后的,可以绕过尘儿出门历练,这样不就避开了么!”
“你这个办法只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彻底!”老夫人哼了哼,林氏蹙眉,接过她的话说道:“娘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把尘儿暂时调出京都,那他的妻子就一定要跟着去!”
林氏不解:“为什么?这样不是更容易被发现?”
“你懂什么!”老夫人不耐的吼了一声:“派几个心腹去,每日都给她吃点五石散,时间久了,身子自然会废掉,再让尘儿算准时间,在一年之后放出她暴毙而亡的风声,等她死后,再让尘儿带着她的尸首回来,另外再让你的心腹去买个弃婴回来,就说是尘儿的孩子,因为他的妻子身子太弱,生下了孩子之后一直调理不好,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这下孩子有了,他也算有了交代,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
林氏眼睛一亮:“还是娘想得周到,那新娘子就选门槛稍微低一点的,免得到时候人死了不好交代。”
老夫人叹了口气,话锋突然转到了林氏的身上:“当初我就说过,你要做这件事就要把他以后的结果都想到,你看看你现在,有半分想到了吗?那个姨娘只是个妾室而已,值得你这样铤而走险,现在好了,她的孩子都没了,你的孩子倒是在,可遇到的麻烦事儿哪件是轻易解决的?这些年你过得不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
当初林氏做的那件事,老夫人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经不住林氏的苦苦哀求,这才软下心肠同意,可是随着白逸尘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老,没事的时候总爱胡思乱想,她总觉得这件事快要瞒不住了,只求这件事早点了结。
林氏被老夫人训得面色讪讪:“娘,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了我也是为了卢国公府啊,如果当初女儿没有这么做,现在的国公府还不知道是谁当家做主呢,护国公府偌大的家财就要拱手让给他人,女儿不甘心,再者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娘您的面子也是抹不开不是?”
当年老夫人能同意林氏的主意,就是不甘心护国公府的产业落入旁人之手,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快要到手的东西又被别人强去,包括老夫人这样贵胄的家族!
只是谁也没想到,那姨娘的孩子会是福薄的,没能活下来,所以,事情就往她们没能预料到的方向跑去了。
“行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有合适的我会留意的,尘儿的婚事马虎不得,有我在一旁看着,可凝儿那丫头你也要上心,护国公府的嫡小姐,这样尊贵的身份,人人都想来求亲,继而攀上国公府这颗大树,但是一定要记住一点,挑出来的人一定要能为太子添一份助力,不然这亲不结也罢。”
林氏勾了勾嘴角:“娘放心吧,凝儿的婚事婆婆自会上心的,凝儿是她嫡亲的孙女儿,断然不会让她吃亏了去吧。”
老夫人想想也是:“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