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被固定在病床上。

除了刚苏醒的时候有些过激，后面就慢慢恢复了平常。

不过，沈然还是感觉到一种异样。

胸口里像是被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并不是很稳定。

“这段时间尽量少受刺激...不要让他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沈然听到那个医护人员在给那个男人说。

期间，沈然也得知，那个留着中分长发的中年人名叫季建同。

“嗯。”

季建同点头，又问，“可以了吗？”

那个医护人员看着仪器屏幕，“情况暂时已经稳定了。不过，根本原因是那个恶魔...”

“那就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季建同挥手。

医护人员收拾器具，随后离开房间。

沈然本想趁机瞄一眼房间外的场景。

可他刚稍微抬起上半身，

嘭！

一只大手就把他给摁在了床上。

“老实点。”

季建同一只手摁着沈然，漫不经心的语气，“小家伙，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躺着好好休息。”

“也别觉得我们是在搞囚禁、虐待俘虏那一套。

刚才给你注射的是150ml的多目海虫胺，知道那玩意儿有多昂贵吗？”

“呜呜...”沈然嘴巴被重新贴上了封条。

季建同扫了眼沈然的挣扎，又道，“保持优雅的风度。你可以提问，然后我根据心情回答。OK？”

沈然点头。

撕拉——

季建同这才揭开封条。

“为什么是你们。”沈然果然没有再过激。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季建同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

“国安局...”

沈然开口。

季建同打断，“国安局只负责世俗层面，呃，就是普通人搞出来的危机。与深蓝网络相关的事，咱们有个十老会，你不会不知道。”

沈然暗地里牙痒痒。

十老会也就是由十个老古董组成的联邦最高层理事会。

联邦一切和深蓝网络相关的，包括深蓝学院的创办，的确是要十老那边点头。

“十老并不全是你季家的老人。八分之一的概率，我为什么落到了你们手里？”沈然再问。

“谁知道呢？你觉得我季家不配做八分之一？抑或是，你想落到李家手里？”

季建同用一连串的问题来回答问题。

沈然只看着这个外表有些潦草的中分长发男人。

在较为昏暗的环境中，季建同的脸庞就像是一尊石刻的人像。

气氛突然凝固住了。

一直安静了足足一、两分钟。

季建同才松口，“才十七岁...挺厉害的嘛，不得不说，月把你教育得不错。”

双方都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脑中所想......

沈然也注意到，对方在这里使用了“教育”一词。

这个词用的很是暧昧。

“今天多少号？”

沈然突然问。

“12月23号，怎么了？”

“我十八岁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不想在你们这儿度过我的成人礼。周虚清老爷爷和月大人应该也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沈然沉声道。

季建同打了个哈欠，无聊地回答，“小朋友就只会翻来覆去地叫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