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
“你把预言之子带走干什么?”
突然间,贤者与终极魔王注意到了二长老和沈然。
“那难道就要眼看着几万名被你们带来边境的生灵,跑不过天灾,被死亡吞没?甚至于还要主动出手抹消掉他们的存在?”二长老回道。
“他难道想出办法了?”贤者立马问。
“不知道。”
二长老道,“不过,他是主动愿意的。而且他也说过他并不一定是预言之子。死马当作活马医。”
贤者也没想到。
他尝试着询问女神。
可是不知为何,冥冥中的联系极为紊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灾影响,
女神大人此刻的状态似乎不佳,无心回应自己。
既然女神大人没有回应自己,那说明那个黑发青年确实...
他可能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于是,贤者不再插手干涉,只对二长老问,“你打算陪剑圣留下来一起尝试阻击...苍擎?”
沈然看着风暴中四个犹如跳蚤般的黑影,以及后方铺天盖地的堕落巨兽。
二长老也看着被无数“种子”寄生了的苍擎,“总不能让我们精灵族的标志以这副鬼样子进入世界吧。”
“我得再杀它一遍。”
说着,二长老拔出白云子。
霎时,老剑圣立刻被吸引,“怎么是你,晏安?”
此时此际。
大部队已经又撤离出了至少三公里,一大片空白地带。
唯有令人绝望的末日场景。
老剑圣看着那把白云子,是在自己之前一百年的那位剑圣冠绝天下的佩剑。在其巅峰下滑过后,被自己亲手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打到脱手而出。
尽管位格战就是这样。
传奇终会有落幕的那一天,一个时代总是会结束的。
自己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
但那一天,那位剑圣彻底从神坛上被自己挑落,低垂着头,久久未动,不知是面对自己的无力,还是面对时光的无力。
白云子也被打到掉落出去很远,
举世仍然震动。大街小巷奔走相告,以那位剑圣的落寞衬托自己的光辉。
那位剑圣的徒弟们,更是一个个失声悲痛。
只有那个年轻精灵没有表现,只是默默拾起其师傅的白云子,然后凝视着登顶至高位的自己。
老剑圣可忘不掉那双眼神。
“现在不是进行位格战的时候。”
念头一刹那就被收回,老剑圣喝道,“那四个被天灾入侵了的生灵,体内的虫子随时都可能会爆射出来。别打搅我!赶紧走!”
“虫子的飞行速度很快吗?”
二长老站在原地,只看着剑刃风暴中的那四个可怖生灵。
老剑圣脸庞上有不满浮动,“是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还是觉得我老了,应付不来这种场面了?”
“我问,虫子的飞行速度有多快?”二长老重复。
彼此皆是立足于一世之顶的存在,一个是已经年迈了的老剑圣,就如同当初自己那个当众被挑落神坛,被打到无颜再出江湖的师傅一样;而一个是正处在巅峰,亦如对方当初年少轻狂,能一剑挑落前辈后独步天下的四象山二长老。
二者都有相同的傲意。
并且当年你那么狂,当众把我师傅打到道心破碎,而今我却不得不忍耐数十载。
二长老和老剑圣的相处,只可能是针尖对麦芒。
俄顷,老剑圣退步了,“不知道,但我担心...迟迟没斩杀。”
“必须得斩杀!”
二长老盯着不断迫近的苍擎,“我接下来也得出剑拦下苍擎,不然大部队得折损一大半。”
闻言,老剑圣望向那个仿佛末日二字具现化的苍擎,
许久后,沙哑地问,“后生仔你想好了?”
“我告诉你,你搞的那些头衔,一个比一个滑稽可笑。你不知道剑圣头衔代表着什么,哦对了,你师傅当初的剑圣道场有过风靡天下的时刻,你享受过一段时间......只是你自己仍然从未拥有,那把白云子也只不过是靠着你师傅的名字得以铭刻了传奇。可你自己呢,铭刻得了什么?”
“......”
二长老自然不会对这些话语作出回应。
嗖——
就在这时,剑刃风暴中出现一条血痕。
一个生灵被割裂开肌体,紧接着肉身又再次发生异变,变得愈发诡谲可怕。
沈然紧张。
他仔细观看,注意到那个生灵的血肉之躯在快速萎靡,像是皱巴巴的海绵。
“是那些种子感受到了危险,在吸食精血,等待接下来的反扑吗?”沈然心跳太快了。
他本来对这样的环境就非常不安,忍不住后退。
谁都害怕,等下那具躯壳爆炸,真正的“天灾”本体会以何等形式带来真正的恐怖。
二长老瞥了一眼沈然。
“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同时,老剑圣也开口,但声音明显发生了变化,局势来到了最要紧的关头。
“一个傻逼女神胆小怕事,这不敢,那不敢,还缠着让我想办法。我只有豁出去了。”沈然直接骂道,“待会儿我死了,人也都死光了,看她到底要什么。”
老剑圣动容,随后叱喝,“住口...!”
可就在这时——
二长老踏前一步,“世人早就认为我乃当世剑圣。”
“女神做不了,我来做。”
说完,他握住白云子。
耀世的剑芒,足以惊艳一个时代,刹那令正在逃亡的各族生灵回头望去。
如同天亮了,
分不清是老剑圣的一剑,还是那位精灵族剑圣的一剑。
...
......
但这一剑仅仅不过是撕开了末日的一角,
在沈然全身颤栗的状态中:
真正的天灾,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