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是数不清的奥托米平民。他们无力的用木棍击打着前方的盾牌,皮甲,或者另一个挡路的平民。所有人都如同海浪一般涌向前方的礁石,然后海浪散开洒落,礁石毫发无损,只剩下一个个瘦弱的身躯无力的扑倒在地。
武士们冷酷的挥击着武器,战棍击断脖颈,打折脊骨。锋利的黑曜石边缘如同利刃,把无甲的肢体切断撕裂,鲜血便随之飞溅,染满营地前的泥土。
修洛特看见一个年轻的民兵,在人潮中举着简易的木盾,努力护着背后的女人和孩子。但人潮很快便到尽头,撞击在森严的adquo礁石ardquo上。adquo礁石ardquo举起战棍,有力的挥击从侧上方降下,绕开简单的木盾,重重的击打在背脊上。
那个年轻的民兵便立刻身体一挺,抬起头猛地一仰,如同折断的木条,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就无声的倒下。修洛特再看向后面,那孩子已经消失在人群脚下,那女人则疯狂的尖叫着,扑向丈夫的尸体,然后是迎头落下的一根战棍。
修洛特垂下了眼眸,面无表情,没有继续看adquo蛾子ardquo的燃烧。同样站在高台上的托特克则眉头一皱,他已经判断出了这次adquo夜袭ardquo的实质。
随即,托特克点出两千武士,让他们放下战棍,换上尖锐的黑曜石短矛。然后两千武士就凶猛向前,毫不留情的刺击着涌来的奥托米平民。矛尖插入柔软的胸腹,平民们便如茅草般,整齐的一排扑倒,然后后面的人群又挤来一排,如此继续。对付这些既无甲也没攻击力的活物,短矛比战棍拥有更高的杀戮效率,也更省力。
前方的战棍武士则回来休整,擦拭下沾满鲜血和肉块的皮甲,替换磨损的战棍锐片。
扑火的平民源源不断,足足adquo燃烧ardquo了三四个小时,鲜活的生命化成了满地的断臂残肢,大地已经被红色涂满。直到第一缕曙光升起,看到平民们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从山头到山腰驱赶的贵族武士们才相互点头,撤回山上的城堡。
战争让奥托米贵族们也变得疯狂。他们抛弃了所有的adquo累赘ardquo,只为坚持的更久。
很快,朝阳点亮红色的天空,晨光映满血色的大地,山顶的城堡闪烁着辉光,山下的大营弥漫着杀意。双方的武士们隔山对望,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除了中间刺眼的鲜红。
天色已亮,墨西加的武士们便从营中涌出,分成一道道洪流环绕整座山城。斥候很快在山城陡峭的北方抓捕到许多艰难逃跑的平民。他们也被驱赶着,在漆黑的夜色里,从起伏的山崖上跳下,化作满地的尸骸和幸存的伤者。然而,真正能逃脱的人寥寥无几。
斥候清点了满山的死者和伤者,粗粗估算出两万的数字,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自愿赴死的平民武士,和保护家庭的民兵。根据情报,奥托潘城原有一万多武士,三万民兵,三万多平民,约莫八万人。而现在,城里只剩下了六万人不到,绝大部分都是战士和男丁。
也就是说,奥托潘城又可以再多坚守adquo仅仅ardquo两个月。前提是这样的adquo夜袭ardquo不再次发生。
大帐内,修洛特微微低头,对奥托潘贵族的心狠手辣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国王蒂索克则愤怒的摔碎了手中的黑曜石法杖,随即咆哮着让武士们把所有俘虏斩首,垒砌在奥托潘城下。这是修洛特第一次看见国王失态。
周围的将领们则面色严肃,默不作声,互相交换着眼神和表情,偶尔还有人微微点头。
毫无疑问,这次adquo夜袭ardquo沉重的打击了双方军队的士气。奥托米的贵族们依靠手中的武士仍然牢牢控制着奥托潘城,墨西加的国王却已经无法有效控制城邦军队的大营了。撤军的声音开始在暗地里流传。
走出营帐,修洛特看看远方的天空。天边又是连绵的云层飘来,阴暗的帷幕缓缓逼近,眼看又是一场小雨。接着,他看向营地的远方,在武士们的指挥下,民兵们在清理地上的尸体,将首级垒成京观,再将剩下的部分扔进巨大的土坑。
细雨能洗去大地的鲜红,可是,它能平复人心的疯狂吗
修洛特自嘲的一笑,摇摇头。
adquo战争让人疯狂,我要小心。ardquo他对自己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