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湍急的莫阿河oa,从红土部的上游,莫阿大镍矿带流淌而下,带着微微泛红的镍沙,汇入加勒比海。而欢庆的一夜过去,海边澹红的血迹,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两百来具割下头颅的锡瓜尤尸体,随着浪潮渐渐飘远,消失在辽阔的大海上。唯有闻着腥味,汇聚游曳的鲨鱼,还寻觅着残酷战斗后的痕迹。
王国船队在红土部,又停留了四五日。王国武士们带着本地的泰诺民兵,搜索了周围的山林,剿俘了逃入林中的几十名锡瓜尤残部。而算上海战中抓获的敌人,被俘的锡瓜尤俘虏足足有八十多人。
对于俘虏的锡瓜尤人,王国船队的审判也很简单。红发的部族战士熟悉战斗,有反抗的隐患,全部处死。蓝发的部落民,逐个接受祭司的检测,向主神血誓皈依。若是反抗不愿的,也直接处死。
两轮处理之后,船队便多了五十名“主动”皈依的锡瓜尤丁壮。再加上解救出来、“自愿”加入的五十多个泰诺苦力,便是一百多个青壮劳力。
这些泰诺苦力,大多被锡瓜尤人俘虏数月,能够存活下来的,都颇为顺从。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来自周围两三百里内的小部落,被锡瓜尤人的劫掠大队攻破,早已无家可归。面对强悍的长船部族的邀请,他们倒是真心实意的愿意加入。而剩余的少数几人,则来自更东方的滨海部,还有着家庭与亲人。只是他们畏惧船队的武力,不敢提出请求返回。
“嗯,东方两百里的滨海大部落,也有两三千部落民可以早做准备,列入传教的计划”
托马特祭司暗中留意,好生安抚了所有加入的泰诺丁壮。接着,祭司们半是哄着,半是威胁,给所有丁壮都割发誓血,刻下徽记,举行了神圣的皈依仪式。如此一来,这一趟征讨,在红土部皈依了百人,又皈依了一百个加入的部落民。前后足足发展了两百个主神“信徒”,传教事业可谓是大有进展
征讨结束,收获满满。在离开红土部之前,托马特祭司又有些忧虑。他觉得红土部的信仰,一点也不稳固,想要留下些人手。但是,船队留在古巴的人数又太少。为此,他还找到老民兵奇瓦科,商量着能不能,再从要回归的两百人中,留下些忠诚的普雷佩查武士。
“啊再留几十人,在红土部嗯”
老民兵面露难色。但当他听完托马特祭司的理由,眼中闪了闪,就有了个主意。
“尊敬的托马特祭司,农民们建立围栏,把火鸡养在里面,甚至还养狗,便是为了防备偷吃的狐狸与狼。”
“嗯”
听到熟悉的比喻,托马特祭司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这是老民兵说话的习惯,便耐心听讲。
“其实,如果外面一直有狐狸叫,有狼叫,火鸡们胆子小,是不敢飞出围栏的。怕就怕狐狸和狼闷着嗓子,不吭一声。那火鸡忘性大,胆子肥,说不定过几天就忘记了”
“嗯奇瓦科船长,您的意思是”
“咳也许可以把割下的锡瓜尤人首级,垒成京观,树立在红土部的村庄外。再插上主神的徽记,不许他们清理”
奇瓦科垂下眼眸,轻轻说了两句。托马特祭司眼中一亮,顿时了然。
“好好主意真是一棍下去,打死两只兔子这样既展露了主神的威严,又让泰诺人没了退路,不敢摇摆”
说做就做,王国武士们轻车熟路,只用了半日,就在红土部的村庄外,垒砌了一个石块与头颅的坚固京观。两百多颗蓝发、红发、紫发的首级依次排列,怒目圆瞪,面目狰狞,足足垒了一人高,让人看了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