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啊这匹马怎么回事它是发疯了吗”
遮洋船的下层甲板并不宽广,不过是十五步长,四五步宽样子。而眼下用成筐的土豆和腌肉,隔出了一小半来,作为简易的马圈,就更显得拥挤。三匹“高大”的蒙古马,就挤在狭窄的马圈中,马身上都弥散着一股浓郁刺鼻的味道。
此时此刻,那两匹一米三四的雅库特雪地母马,正不安的窝在角落,马身都贴在了船壁上。而在马圈的中心,那匹足足一米五六的女真公马,正狂躁的躺在甲板上打滚。它强壮的马蹄胡乱踢打,嘴中也发出痛苦的嘶鸣,就像在经受着什么看不见的折磨一样
“律律嘶哧”
看到这一幕,博识者米基顿时心中一紧。他神情紧张,眼神凌厉的,看向养马人助一郎,厉声喝骂道。
“主神见证该死一郎,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这匹马”
“啊神官大人小的日夜照顾这三匹马,这一个月里,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到的您看,那两匹雪地矮马虽然怏怏的,但都能吃草豆,能睡能拉。那边上的几团马粪,都是它们拉的,都是成形的球粪我之前尝了尝,那也是正常的甜臭味”
养马人助一郎惊惶地跪在马圈中,几乎是哭着呼喊出声。他先是指了指角落的两匹母马,摸了摸堆起的球粪,然后又指了指中间白色的公马,用手指蘸了蘸公马旁的稀粪,急的鼻涕和眼泪都了溢出来。
“主神见证大人大人这不是我照顾的不好是这匹大白毛,它性子烈它不喜欢这船舱的拥挤,也不喜欢这海上的颠簸,就一直有些怏怏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这马的脾气就像人一样,一点也不遮掩。我看到它一直顿脚踢人,就知道它不高兴”
“大人大人啊这人就像驴子一样耐操,不高兴也没啥。反正总得干活,总得活下去,不会自己寻死的可是这马,这马不一样啊马的脾气大的很,越是好马脾气越大它要是不高兴,就真的会生病”
“半个月前,大白毛就经常拉稀,吃的不多,一天比一天瘦。只有停靠上岸的那几天,它能够下船走走、跑一跑,才稍稍精神一些而昨天开始,它竟然什么都不吃了就是喂给它最喜欢的干豆,它都不吃小的也急啊,给它揉了一晚上肚子,伺候它,比伺候武士老爷们还勤快啊”
“主神庇佑助一郎,你捡要紧的,说给大人听”
看到助一郎急的流泪、叽里呱啦的一通乱说,翻译渡边赶紧伸出手来。他用力按住对方的肩膀,用日语呵斥道。
“大人不管这些大人有多看重这匹马,你也知道助一郎,你赶紧想想这女真大马究竟犯了什么病,要怎么治”
“啊这匹马它它的病是治治”
闻言,助一郎瞪大眼睛,跪在地上,努力定了定心神。接着,他赶紧捏了把女真大马的马粪,亲自尝了尝,然后又小心的、摸了摸女真大马的屁股,最后仔细揉了揉有点鼓囊的马肚子
“佛祖啊菩萨啊大白毛前天拉出来的不成形,味道也有些苦。昨天干脆就不拉了这是这是马肠子出了毛病对是肠子它肠子不动了,吃的进去,但拉不出来一定是这样”
“主神啊肠子是大毛病的,这还只是刚开始马肠子不动弹,就会难受的打滚而要是滚着滚着,肠子打了结,肚子涨了气它它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