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彭和尚瞟了夏浔一眼,淡淡地笑道:“你子,敢情还留了后手,上一回带了巡捕民壮来,这一次真的带官兵来了?”
夏浔攸然变sè,起身肃手道:“旭儿哪敢,这队官兵,并不是旭儿带来的。”
彭和尚一听脸sè也变了,他向庄丁沉声问道:“官兵来了多少人?”
他刚问到这儿,一队头戴红笠帽,肋下佩刀的官兵已趾高气扬地走来,冲进大厅,把彭家老少往旁边一赶,呈雁翅状往大厅里一站,中间便踱出一个身穿蓝雀补服的九品文官来,高高扬着下巴,用一口地道的凤阳腔拿腔作势地问道:“彭家庄里主事的人呢?”
彭庄主见他这模样不像是来拿人的,赶紧排众而出,叉手施礼道:“草民就是本庄的庄主,不知大人从何而来,有何见教?”
那官儿下巴并不低下,只将两颗绿豆眼向下微微一沉,总算是看到了面前俯身施礼的彭庄主:“本官奉皇命,自应天府而来。山东道御使上书弹劾都察院采访使杨旭,倚仗官身,滥施yín威,横行乡里,滋扰百姓。曾率官兵以缉匪为名, 强入你的庄子,殴打百姓,破坏家什,是么?”
他双手抱拳,向天上拱了一拱,沉声又道:“本官奉朝廷所差,前来山东府专mén查证此事,本官听说,你就是受害人?彭庄主,你莫要怕,有什么冤屈,你只管对本官讲,本官与你做主,必定呈报朝廷,严厉惩处杨旭。”
彭庄主扭头看看夏浔,再看看自己的爷爷,连忙把双手连摇道:“大人一定是误信人言,方有此误会。甚么杨旭倚仗官身,滥施yín威,横行乡里,滋扰百姓,没有此事,绝对没有此事。”
彭家众兄弟异口同声地道:“我等可以做证,没有此事,绝无此事。”
彭庄主又笑容可掬地道:“不瞒大人,杨旭乃是nv的夫婿,如今刚刚成亲三天,夫妻俩儿才回mén,您瞧,我这一mén老少,正要摆开酒席,请新姑爷吃酒呢。”
夏浔掸掸衣袍,笑yínyín地走上前来,一把攀住他的手臂,亲切地道:“这位大人,本官就是杨旭,相请不如偶遇,大人风尘仆仆的,如今既然来了,不如席中一同就坐,吃上一杯水酒,再走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