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的手下不甘示弱,也纷纷拔刀出鞘,两下里剑拔弩张。
四下里百姓一看两伙军爷要干仗,立即纷纷走避,就在这时,一条胡同里熙熙攘攘的却拥出许多人来,个个青衫儒服,头前几人抬着三牲祭礼,香案灵牌,原来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们汇合到一起,要去秦淮河北岸贡院街旁的夫子庙祭拜孔圣,以求考个好成绩。
那举子的队伍浩浩荡荡,后边根本看不到边儿,前边看见情形有异,想站也站不住,再说他们手里捧着祭祀孔圣的祭礼,还真不怕什么人,於是便一窝蜂地涌过来,把两伙人愣是挤到了两边。
纪纲见此情形,不禁大皱眉头,他虽嚣张,也不敢得罪全天下的举子,尤其是跟孔圣挂了边,那边哑失贴木儿心里也有点打鼓,纪纲在京里跋扈惯了,他如今后边虽有汉王撑腰,却也不宜与纪纲闹到不可开交,便隔着人群摞下一句场面话道:“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与你聒噪,小的们,走了!”
哑失贴木儿拨马而去,纪纲想起还要接迎那位蒙古皇后,眼下不宜与哑失贴木儿太过计较,便狠狠盯了哑失贴木儿的背影一眼,阴声道:“竟敢跟我纪纲作对!哼!一个月内,老子必摘你的脑袋,叫你晓得纪某人的手段!”
说完,亦拨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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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四支人马静静肃立,如鼎之四足。
太平和把秃孛罗虽然想保存实力,却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一见马哈木败的狼狈,只得再起精兵,一路追来。如今,四方人马在草原上摆开了决死一战的气势。
眼下的局面,哈什哈一方和马哈木、太平、把秃孛罗的实力差可比拟,因为马哈木三王原本打算是对哈什哈部落形成绝对威慑,从而迫使哈什哈低头的,并不想与他拚个你死我活。战略目的不同,使得瓦剌三王把主要兵力都摆在了西南部草原哈什哈部落的驻地上。
可是哈什哈却命令所属各部分头突围,放弃了自己的固有草原,而他本人却集结精兵偷偷潜回了巴尔喀什湖,夺取了战场的主动。眼下瓦剌三王的总兵力,比哈什哈带来的兵力只略多一点,无法形成绝对优势。论战斗力的话,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更高明。
草原上不怕打仗,哪怕你有百万大军,我可以跑给你追。他们怕的是这种摆开决战架势的仗,这才是最惨烈的局面。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僵持到了这一步,谁先退却谁就会威名扫地,就等於谁主动放弃了争霸草原的资格。
所以,他们的背后有的是路,但是他们无路可退。
每个人都知道这一仗是如何的惨烈,也许他身边许多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的生命,将终结於此。每个人都握紧了兵器,那是他生存下去的希望。
做为头领,马哈木、哈什哈等人心中都有些懊悔,他们知道彼此实力相差无几,原本没想这么早就撒破脸皮大干一场的啊,到底是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仔细想来,竟是无迹可寻。
不能再等下去了,士气不可能这样无止境的高昂。
瓦剌三王和哈什哈不约而同地吸了口长气,缓缓扬起右手的钢刀,准备下达决战的命令。
“师……师傅……,这可是千军万马,比不得咱们以前经历的场面,你真要下去?”
高坡上,马哈木部落的营寨中,公孙大风面如土色地问道,这个一向胆大包天的盗墓贼已经被眼前无边无际的杀气给吓破了胆。
万松岭没理他,他仰首望天,无声地呐喊了一句:“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便一拍马股,放开四蹄,向山下旌旗漫卷、鼓角声声的战场俯冲下去!
关关亦仰首望天,无声地呐喊道:“诸位将军,凌晨,当求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