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没吃过守护者,想必十分美味。
守护者们所使用的电子产品经过突调部的改造,对怪种来说等于牢笼,令人遗憾的是,由于技术问题,一个电子设备只能困住一只怪种,而且除了守护者外,普通调查员无法使用该功能。
怪种们不想被当作垃圾数据清除回收,它们在虚拟网络中接触到了人类社会,因此随着人类的想法,迫切地想要成为“人”。
了了将关着怪种的手机连接在自己的电脑上,怪种正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名单,堪称龟速,平均每半分钟才有一个名字被打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了了没有把它怎么样。
指挥官说过,可以将怪种理解为一种病毒,只不过这种病毒产生了智慧,甚至产生了实体,而且对人类充满敌意,而用来困住和清除回收怪种的程序,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之为防火墙或杀毒软件,守护者便是启动之人。
无论病毒还是防火墙,归根究底都可以统称为数据。虚拟网络令人们戴上一张又一张匿名的面具,然而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即便是怪种也有迹可循。
突调部目前没有能力根据分身找到主体,可分身跟主体本来便是一体,除非主体决定割舍,否则它们之间的联系永远不会切除。
分身在吐出名单时,是要经过主体许可的,也就是说,它吐资料吐的越慢,了了顺藤摸瓜根据分身追踪主体的时间也就越多。
诚然怪种的能力远超突调部,但和星际时代的科技水平相比还远远不及,哪怕了了略通皮毛,也足够用在这里。
更何况这张名单长的令人心惊。
上面汇聚了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其中不乏一些爆出来会产生舆论大地震的名字,叫人触目惊心。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名单还没有吐完,了了将连接断开,手机牢笼里的怪种不解地问“你不想要名单了”
了了目光微哂,将手机收起向外走去。
已经知道主体在哪里,还有必要跟分身浪费时间吗等她把主体摁在地上揍成烂泥,它自然会说实话的。
大晚上的,还是放假,光华私立高中除却门卫跟值班老师外,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平日里人声鼎沸的地方,忽然陷入沉寂安静,只有淡淡的月色洒在地面,教学楼远远看着有点像恶兽的口,张牙舞爪的盼着有猎物自投罗网。
光华私立高有十五栋教学楼,整体呈现出u字型,为了方便值班老师跟门卫,一楼二楼每隔两间教室就会亮一盏走廊灯。
教师宿舍在距离学校步行五分钟左右的公寓楼,而且明天下午才是返校时间,所以学生们的宿舍楼也非常安静,只有没回家的生活老师宿舍亮着点光,连平时开到深夜的校园超市,此时也是黑漆漆的。
了了没走门,直接翻墙进来,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她已经非常熟悉这所学校的一草一木,闭着眼睛都不会找错。
主教学楼的顶层是校领导办公室跟会议室,走廊的铁门上着锁,但这拦不住了了。
她熟门熟路找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两下,了了抓住门锁用力一拽
里头没有人,拉着窗帘,只有一台电脑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并不稀奇,光华高中给老师们每人配备了一台笔记本,校级领导们则是台式计算机,平时都不怎么关机,就算有人路过,看见办公室里领导电脑没关也不会感到意外。
这间办公室大概有半个教室那么大,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文件夹,先前了了就想过,不是每个学生都能随意掌控,所以像青春痘那样拍了那么多照片视频的,前提条件就是得对学生的情况了如指掌。
正常情况下,一个学校的学籍档案管理应该由教务处负责,但教务处从上到下没有任何异常,而光华私立高中教职员工众多,真要一个个排查下去,不知得浪费多少时间。
这间办公室是德育处曹主任的。
曹主任这人,了了还没见过,因为对方不是在教育局开会,就是去外面培训学习,甚少待在学校,要不是分身跟主体的联系让她找到这里,她还真不一定会往这人身上想。
电脑屏幕上什么都没有,普通人看到了恐怕会以为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锁屏。
但就在了了触碰到鼠标的一瞬间,屏幕里陡然伸出一只手
在被抓住之前,了了单手撑在桌子上翻到另一边,但电脑屏幕并没有因此变得安分已经被发现了,难道要装作无事发生那可不行,任何发现他秘密的人都不能活下去。
先是第一只手,然后是另一只手,期间了了弯腰拔掉了插头,可惜没有用,曹主任并没有就此被卡在屏幕里,电脑依旧冒着蓝光,人也依旧在往外爬。
这场面堪称惊悚,因为曹主任整个身体完全是扭曲的,脖子、手腕、还有脑袋,已经到达了人类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角度,他的脑袋足足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一开始还在前面,随着了了跳到桌子另一边,他身子不动,头却转了一圈,两只暮气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完全没有焦距,但又像是将她锁定其中。
这让了了想起之前怪种分身恶意恐吓徐月华时,也是这样做出一些鬼片里才会有的动作,还会变幻不同鬼脸。
根据分身回答,这是它们汇集分析大数据后得出的结论女人胆子比较小,怕黑怕鬼怕丑,遇事会疯狂尖叫和作死。
就像没有智慧的ai一样,谁的声音大,谁的刻板印象多,怪种就会将其默认为真理。
所以当被寄生的曹主任发现了了面无表情之后,他反倒匪夷所思起来,要知道他这一招屡试不爽,未尝败绩,怎么会有人不怕
于是他决定再下点重药。
当着了了的面,曹主任用扭成麻花的手伸到脸上,刺啦一声将脸皮撕开,露出里头血淋淋的肉。由于自主意识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他身体里的血肉也和人类有所不同,像一条条的红色肉虫,又像是会蠕动的略粗红线,就这么从被扒开的脸皮里探出来,想要将这个不知死活闯进禁地的女人吓出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