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楼上的守军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大部分的弓箭手的弓已放下,只看到后边跑过来一个传令兵在那守将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守将表情也是变幻莫测,挥挥手让所有弓箭手放低,就转身匆匆地下楼去了。
过了不久,就听那城门吱吱呀呀地缓缓打开,当前出来的一位,青衣黑靴,头顶一纱帽,若非脖子上那一条鲜艳的蜀锦脖巾,还真能让人误认为是哪家衙门的捕快。
典型的侯骑司校尉官装扮,只见那校尉官出得城来,首先朝着头顶的金雕拱了拱手,随后吹一声口哨。那金雕也回以一声清鸣,就缓缓地折向南方,往葭萌关方向去了。
随后,那位校尉官走到那城楼之下,捡起了那关上丢下的通关文牒,转身快步走到梁亥杰前面不远处,停下脚步,恭敬地双手将文牒呈上,何轻舟上前接过,又退回三公子的身后。
“梁尊使,在下蜀侯骑司校尉许鹏,今日之事下官已经初步了解,实属误会。近日大巴山有一股蛮族,频繁下山扰民,甚至攻击我边境卫戍部队。太尉府奉丞相令,一直在围剿驱逐。故边境各关卡,神经绷得较紧,不周之处,还请尊使海涵。”
我心里暗自腹诽,蛮族被利州的蜀军死死地钳制在大巴山,离这数百里之遥。就算蛮族冲出利州防御,那也是自米仓道南下袭扰巴国的渝州府,干你蜀境白水守军何事……
“原本计划是在葭萌恭候尊使,却思虑欠周,未曾考虑这一变数,是侯骑司办事不利。此番回锦官城,当向丞相府自请处罚。还望尊使宽宏大量,莫要降罪于我白水守军,这风声鹤唳的,他们也难!”
“哈哈哈哈,许校尉言重了。若我是蜀国太尉府,白水关守军恪尽职守,不徇私枉纵,嘉奖还来不及呢。”,三公子客客气气地,只提太尉府,不讲丞相府,看似无意,实则绝对是恶意满满地,在太尉府和丞相府之间,钉了个楔子。
果然那个后面跟出来的白水关守将,看向三公子的目光和缓了许多,而瞟向许鹏的眼神则复杂得很。
“尊使海量!许鹏感佩。既如此,还请尊使移驾葭萌关。侯骑司司曹大人,早已在葭萌恭候尊使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