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是给那尚书令府当看门犬,孩儿宁愿去死!”
公孙康勃然大怒。
投降曹操,损失最大的,就是他这个辽东未来的继承人。
毕竟,大哥公孙恭投不投降都无所谓,投降了可能未来发展的甚至更好一些。
父亲公孙度都快六十了,眼瞅着也没多少年活头。
投降之后,就当是去许昌享几年清福也行。
可他公孙康呢?
三十出头的年纪,还有大把的“辽东土皇帝”时光可以享受。
却要去许昌给荀彧当看门狗?
羞辱!简直就是羞辱!
公孙度长叹一声,结束这场议事。
他也知道,二儿子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可他公孙度,也得考虑一下曹操和公孙家的实力对比。
抗争到底,身死族灭,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
“父亲,您怎么满脸忧愁?”
公孙康回府后,年仅十五的长子公孙渊,来到他身旁,向其询问道。
公孙渊在大魏的史书上,被定义为“谋逆之辈”,所以并没有留下具体出生日期。
但后世发掘的孙权写给公孙渊的书信里,对公孙渊自称为“略长几岁”。
由此可见,孙权大抵是比公孙渊大几岁,但不超过十岁。
因为如果大于十岁,书信则会写“一旬”、“二旬”、“一轮”等形容词,而非“略长几岁”。
而此刻,年仅十五的公孙渊,眉宇间已出现“狼眸”之相。
狼眸,是比鹰顾狼视更凶残的一种外表形容词。
公孙康对公孙渊这个嫡长子,也一直抱有很大的期待。
“渊儿,你祖父和大伯有意向曹操投降,献上辽东之地。”
闻言,公孙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道:
“祖父怎能有此想法?”
“我公孙家在辽东耕耘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气象。”
“若是投了曹操,一切就都将化为乌有!”
“父亲,祖父是已经做出决定,打算投降了吗?”
公孙康摇头道:
“未曾,目前只是有意投降,具体事务仍在商议中。”
公孙渊捏着下巴,沉思道:
“父亲,孩儿听您的意思,显然是不想投降。”
“既然如此,父亲何不对祖父取而代之?”
“反正祖父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也是时候享受一下晚年。”
公孙康连忙捂住公孙渊的嘴巴,大呼道:
“渊儿!你怎可有如此想法?”
“那可是你祖父!”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为父若是做了,天下人该如何看待为父?”
公孙渊缓缓放下父亲公孙康的手掌,笑道:
“父亲,天下人如何看待您,重要吗?”
“祖父老了,大伯太过迂腐!”
“他们二人都会逐渐倾向于投降曹操。”
“到那个时候,父亲您,只能窝窝囊囊的跟着他们一起离开辽东,去往人生地不熟的许昌。”
“届时,即便父亲再有抱负,也只能胎死腹中,无法实现矣!”
犹如当头一棒,令公孙康陷入沉默。
他无法否认,儿子公孙渊说的都是对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恐怕辽东土皇帝的位置就真与他无缘了!
公孙渊朝着公孙康又走近了近,提议道:
“父亲,您也不要急着对祖父动手。”
“动手,也得讲究时机。”
“孩儿有一计,不仅可以助父亲成为辽东之主,还可以令曹操死在辽东!”
公孙康眼前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