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表示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叫舍不了孩子打不着狼,我将来会追认他们为帝国烈士的。」
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呼哧!」
全场一时间怪叫声迭起,一半人是在笑,另一半人则是被我的话气得吐血,而在场一半的评委把鼻梁上的眼镜都跌破了,而正在台下听讲的义父,差点昏了过去。
「死了五万人,你只余三十五万人。如何大破敌军呢?」巴菲尔特老先生强忍着怒气不发作,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也难怪啊,像我这样「草菅人命」的学生,相信是他生平第一次见过的吧。
「这很容易啊,你们看!」我指着地图上流经海因克地区的恨水河说道,「就靠这个!」
「用水攻!」
「战争开始的时间是四月份,我在五月份的时候撤军,一路引敌西进,差不多在六月的时候把敌人引入海因克,此时正好是帝国的雨季,恨水河河水暴涨,我在河的上游筑堤贮水,海因克地区其实是个盆地,四面为高山,我把军队放在山上,当敌人到达海因克地区时决堤放水,水淹三军,哈哈,不费一兵一卒,全歼敌军!」
我的大手在地图上狠狠地一拍,说到最后,我都得意地笑了起来,如此妙计,就算是汉尼拔重生,雷兹.法比尔再世,亦不过如此。
「天啊,在海因克地区决堤放水,那可是人口的密集区啊,平民怎么办?」有个可恶的家伙对我天才的战略鸡蛋里面挑骨头,「我们是本土做战,可以事先把所有的人都撤出,这是我们的优势。」我说,「退敌以后那儿不是成了泽国了?以后如何居住,会造成多少人流离失所?而且如此大的水灾,无论如何也会造成不少的平民伤亡的。」巴菲尔特老先生从我惊人的战略中回复过来,发问道。
「拜托,老先生,我们是在打仗啊,伤及平民那是没法子的事,也是战争常会发生的,就像在战斗中,强大的魔法可以消灭敌人,但也很容易伤到自己人,谁也无法避免。」我对老先生的话嗤之以鼻,「再说战争其实只是一场杀人比赛,只要谁能以最方便,最实用的手段,用最有效率,最小消耗的方法杀死最多的敌人,谁就是胜利者。灾后重建工作那是慈善机构的事了,不在本人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有机会当众说出了平时藏在心中的对战争的看法,感到非常地舒服,一时之间得意忘形,连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都有点忘记了。
「??!」
此话一出,全场又倒下了一大片。
最后,巴菲尔特老先生和众评委商量了一番后宣读了对我的评价。
「秀耐达同学,你是我见过的世上最无耻,最恶毒,最下流,最………….的战争指挥官了,」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不过我看下面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肯定都是骂我的,「虽然此歹毒万分,丧尽天良,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有想像力的,很有灵气,也很有效的作战方案。我很不情愿地宣布,达克秀耐达同学,你可以继续留在苍龙学院了。」
祖宗显灵,总算过关了,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幸好你不是暗黑龙的继承人。」
当我走下台时,巴菲尔特老先生心有余悸地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道「你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为了消灭敌人,连自己的部下都牺牲,都出卖,对於你的敌人还是做你的部下,你都是一把双刃的刀。」
他摸着鼻梁上的老花镜说,「你们这只是妇人之仁。」我很不服气,「当年双方长达七年的持久战,帝国共死了二十万人之多,我的这种方法,最多死亡人数不会过十万人,还全歼敌人,我何错之有?」
我也自认为自己没有错,战争是不能讲人道主义的,如果只是为了所谓的公理和正义而墨守成规的话,有时候死的人反而会更多。
但他或许说的也没有错,我过於注重结果了,而且我不讲道义,有些自我。数年后,几乎就在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情景下,我把我说的几乎是原封不动地照搬了一遍。从那以后,我得到了一个外号──死亡天使。
「达克,认识了你这么久,我今天才发现你非常可怕,」那天夜里,当我和安达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的老师这么对我说,「什么意思?」我问道,「你做事太讲结果,太理智了。」安达望着我的脸,轻轻地动着嘴。
「我今天哪儿说错了?」
在答辩会之后,已不知有多少人向我说过类似的话的,我的老友肯也对我说,做我的部下是件很可怕的事,说不准那天就被我给牺牲了。
「你说的也许没有错,你所说的方法或许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一般人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太毒辣了。要是我决不会故意牺牲掉自己士兵的生命去获得生命,更不会为了获胜而让无数人流离失所的。」安达用手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头,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不以为然的双眼,「你要是皇帝的话,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暴君。」她说,「不,我不会成为暴君的,」
我微微一笑,一把搂住安达,大手一边揉着她丰满的胸部,一边说道,「因为只要有你这把剑鞘在,就可以封死我这把黑暗之剑上狂暴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