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血战
中午的时候,我们这支流浪军队在一个靠山背风的小村庄里紮下营来,一方面要借此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风,另一方面,我们将在这儿挑选出参与今晚夜袭的精兵。
到了下午,还没有近黄昏,天就暗了起来,一朵朵厚厚的乌云像是冲锋的战车一般,排得密密麻麻地从西边压过来。在大自然这只魔手的策划下,风化是他的凶器,毫不留情地冲击破坏着阻挡在它面前的任何生灵;乌云是它得力的助手,遮住了朗朗的晴空,将大地变成黑暗的温床;砂尘是它的小喽罗,洗涤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所有的生物都只能痛苦地扭曲着身子,今晚的风暴将会很猛烈。
根据夜袭的特点,我们从部队中精心挑选出了一千人。今晚的夜战将发生在一个睁眼如盲的环境下,所以这次准备夜袭魔族的部队都是极擅长夜战的新人类战士,比如说拥有大地精灵变身力量的半精灵,猫人变身力量的半兽人,或者就是极擅长潜踪之术的拥有兽人中「地鼠精」之魄的新人类战士。
这一千人现在就集中在村子里的空地上,每个人端着碗牛肉,吃着他们「最后的晚餐」。牛当然是从当地的居民那儿「借」来的,虽然条件恶劣,但按照过去给敢死队的待遇要求,负责打理后勤的白兰度还是努力地为今晚即将奔赴险境的勇士们做了顿味道最好的饯行宴。
罗兰德和虎特各有各的任务,暂时不在这里,娜依秀这次将和我一起参加这次夜袭战,他们俩现在正在下面为部队分配任务。我只能找到奥维马斯和已升为龙骑兵团团长的拉兹,一起商议今晚行动的事项。事实上在我手下的这几个将领之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奥维马斯。不知从何时起,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都习惯性地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魔族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我问奥维马斯道。
「据侦察兵报告,他们在离我们约有四里远的地方紮下了营,由於风太大,现在已停止了行军。」拉兹向我报告说,这十天来他的任务就是负责临视身后的追兵。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暴风雨会在午夜来临,或者更早。」奥维马斯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说道。
「你对今晚的行动有什么建议?」我问奥维马斯道。
「一个字,乱!」奥维马斯沉声说道。
「对,我们今晚这一战,将在乱中取胜。」我说。
轰!就在这时,天上落下一个惊雷,炸在村庄附近,放出耀眼的闪光。震耳的雷声登时将引起战马的一片嘶鸣,有几匹受惊的马挣脱了缰绳在大风中没有目标地乱闯着,给本就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的部队添加了更多的混乱。
「现在才是开始,今晚的风暴会更猛烈的。」奥维马斯盯着前方说道。
不远处有两个士兵捉住了一匹跑失了的战马,正抓着缰绳向回拖,受了惊的马象发脾气的倔牛一般死命地想要向前跑,而人则拚命地向后扯着不让马逃走,两人一马,形成一个相互较劲的奇异情景。
「你的乱字让我有个想法,拉兹,今晚的行动,以伤人为主。」我望着人马对峙的场面,转头对站在我们身边的拉兹说道。
「伤人?」拉兹不解地问道。
「试想一下,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个被砍掉腿的士兵不断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和一个被一剑洞穿要害的死人发出来的厉嚎,哪一样对人的心理影响来得更大?」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跑上前去拖住了那匹马,几个人合力之下,受惊的战马终於被乖乖地制服了。
「死人只会叫一声,伤者会叫很久,我们今晚的目的就是要让魔族在黑暗中自相残杀。」奥维马斯幽幽地解释道,壁虎的脑袋转得比谁都快,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明白了,我马上把这个命令传达下去。」经奥维马斯一解释,拉兹马上明白过来。
「告诉下面的人,今晚夜袭的时候,尽量砍敌人的腿。看不见东西没关系,只要闭着眼睛把刀在地上乱抹就行了。」奥维马斯补充道,远处那匹受惊的马现在已被戴上了眼罩,堵住了耳朵,由人牵着进到风较小的林子里去了。
※ ※ ※ ※ ※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那么一段令人窒息的平静。临近傍晚的时候,风象被截断的流水般突然停止了,树木不再摇晃,尘土不再飞扬,一切又归於安宁。
该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了。
风虽然暂时不刮了,但我们驻紮的这片营地现在却人声涌动,在军队中偷偷恋爱的少男少女,曾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就在这时一一挥泪告别。因为谁都知道今晚这一战是孤注一掷的亡命攻击,能否活着回来还是未知之数。
身为最高指挥官的我,情况也和他们一样。我呆在属於我的那间小屋内,静静地享受着风暴前最后的温馨。
安达和希拉一前一后地站在我身旁,细心地为我整理身上的行装,今晚的行动是奇袭,轻快灵巧最重要,所以我们这支夜袭的部队身上只穿了轻便的皮甲。本来我有神龙不死身护体,并不需要穿戴盔甲,可是我现在只能使用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无法用上这一招。
「保重,我们在这儿等你回来。」安达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摸着安达滑嫩的脸蛋说道,
「因为家里有我最爱的女人在等我,为了她们,我一定会回来的。」
「色狼,整天就想着做这种事。」希拉醋劲大发,正在为我整理衣领的双手向上一抬,抓住我的耳朵使劲地向下一扯。
「呜……」我在呼痛中把希拉搂进怀里,一双贼手立刻乱摸起来。
「嘿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好像我们也快三个月没有行房了。你要知道,男人要是在某些地方得不到发泄,到时候谷精上脑,会落得个半身不遂的……」我的手一只摸着她的小屁股,另一只却隔着衣服揉着她胸前的双峰,
「你这个坏蛋!这个时候了,还想……」整个身体和我贴在一起的希拉感觉到了我下身的男性反应,触电般地用力推开了我,脸涨得通红。
「安达……」我转过身子,用甜得令人发毛的声音向安达发出暗示。
「别把你的坏东西对着我!」安达板着脸,硬是装出一副恶狠狠的面目对着我。也难怪她会这样,我下身突起的那一大块实在是有损形象。
「老大,部队要出发了!」就在我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该死的波尔多在外面猛敲着门坏我的好事。
「我知道了,别叫了!」我不满地朝屋外吼了一起,外面立刻鸦雀无声。
「安达,希拉,我要走了,你们等我回来。」我收起刚才玩世不恭的姿态,正容对三女说道。
「这个你带上吧。」安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那是一个三角形状的小荷包,上面系着一根红头绳。
「是护身符吗?」我用手捏了捏荷包,有种沙沙的感觉。
「是的,里面装的是姐姐的头发。」希拉解释道。
「安达……」我的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感激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