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照镜子，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怎么了。

摸了两把后，林秋水茫然的开口，“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应该没有吧。”

林秋水听顾狰这么说，以为这男人是嫌弃自己脏的。

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并没有抹下什么东西来。

顾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过了一边的铜镜，放在了林秋水面前。

他嗓音低沉，“你好好看一看，铜镜里的你是什么状态？”

林秋水自然接过镜子，对镜照了起来。

当看到铜镜中自己那张有些疲惫的小脸儿，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什么。

林秋水恍然，一副并不以为意的模样，“没事，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在做完这几幅人皮面具，今晚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狰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神色还是难看。

他站起身来，直接下了命令，“今晚我们就会出发，以你这个状态不适合行船，如果你不现在赶紧休息，那今晚我就只身前往。”

听到这话，林秋水瞬间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精亮的眼睛里带着急切。

“别别别。”

“我现在去休息还不成吗？你之前可答应好的一定会带过去，不能说话不算数。”

林秋水将还没有做完的人皮面具都收拾好，装进了一个小包袱里。

这些东西她也打算带到北羌族。去了那边有时间再慢慢做。

林秋水看了一眼杵在营帐里的男人，随意的摆了摆手。

“好了，我要休息了，顾大将军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顾狰的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但见林秋水果真躺了下来，他便没再继续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林秋水这几天是真的累了。

这一觉睡下去就直接到了傍晚。

直到外面吹响了练兵士兵们收队的号角声，林秋水这才猛地坐了起来。

她一双惺忪的眸子里还带着茫然，眨眼的功夫想起她今天还要跟随顾狰一起前往北羌族。

没有任何犹豫，林秋水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坐了起来。

此时此刻，顾狰已经在营帐里等着他了。

这次他们外出，需要在军营里就换上陌生的面皮，顶着陌生人的身份走出军营。

而大将军顾将军和他的亲卫兵林秋水，则是一直从未离开过军营。

翻身坐起来，看到坐在营帐里的男人，林秋水有一瞬间的晃神，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缓缓开口，“顾狰，你来了。”

男人深邃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嗓音缓缓，“可以换脸了。”

林秋水渐渐清醒，她起身朝顾狰走过去，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林秋水和顾狰两人在从营帐里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两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低调的从军营里走了出来。

出了军营后，很快就有一辆马车在外面接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