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某人既然如此不给面子,”在王府典宝所典宝正苏正庆的病榻前,王府工正所工正车文康狞笑道。“那也就别怪我们弄个鱼死网破了。”
闻讯赶来探问的王府纪善所纪善周虔被车文康的狠厉给吓住了,所以急忙劝说道“不必如此吧,要不,我拿张唐寅的画再去试试”
车文康还没有回应,司膳所所正米仁甫抢先一步说道“崇安说的对,暂时不必这么激励,且再试一试的为好。”
苏正庆本人也道“我等心浮气躁,只能被姓闫的抓住把柄,还是等夏兄那边有详细的消息后,再说吧。”
既然众人一致劝说,车文康便顺坡下驴道“那就暂且按耐,等夏兄的消息再说。”
周虔犹豫的问道“那我这边是不是还要试一下呢”
米仁甫点了点头“还是要有劳崇安一趟,这万一投其所好了,也省了我们好多事”
第二天一早,周虔夹着画匣来到王府长史司,结果刚刚来到闫文清的签押房门口,就听里面有人说话,周虔仔细一听,却是顾鑫在王府的顶头上司、奉祀所所正邱东在那边恭维闫文清,说什么闫文清是来拨乱反正的,他愿紧随闫文清的马后。
周虔心中一跳,没有立刻报名求见,反而在那继续偷听。
闫文清孤身前来福王府任职,并一开始就与王府百官发出冲突的弊端,此刻显现无疑。
这不,原本作为王府左长史,身边应该有书办、吏目伺候的,如此,周虔绝对没有机会走近偷听,但眼下典簿司典薄却硬是找借口,没有马上配齐闫文清的随员,以至于现在只要走到闫文清签押房的门口,就能偷窥和偷听到里面的情况。
当然,典薄不可能永远不配齐闫文清的属吏,但眼下这个时间差却正好被周虔赶上了,正好让他发现了某人准备充当二五仔的企图。
“相傅,这是下官收集的一些证据,希望相傅用得上”
明代藩王长史的职责相当于两汉时藩王的相国和王国太傅,所以邱东尊称闫文清为相傅,但从周虔所在的角度听来,闫文清并没有甘之如饴,反而声音非常冷清“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主动向朝廷检举。”
邱东用有些诚惶诚恐的声音回应道“相傅明鉴,奉祀乃是下僚卑官,若无长官相助,只怕这些东西交上去,早就石沉大海了。”
闫文清没有说话,但周虔忽然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所以,他不急细想,急忙快速倒退两步,做出刚刚进入长史司的样子,果不其然,闫文清走到签押房的门口,抬眼扫了一下,正好看见貌似刚刚进门的周虔。
闫文清当即喝住周虔“站住,你是何人”
周虔原地行礼道“下官王府左纪善周虔,参见长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