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
看着突然闯进教室的王乾,朱由崧心头一沉,便指着后排入座的谢友青说道“吉平,剩下的课,你替孤来上。”
说着,朱由崧移交了手头的教材,带着王乾走到了庭院之中,此时才听朱由崧问道“看你心急火燎的从洛阳跑来,怕是出什么大事了,说吧,孤听着呢。”
王乾缓了缓神,在朱由崧耳边轻述道“流寇大举过了黄河,渑池已经失陷了”
早年,在一众陕北“义军”当中,最有名望的是在造反之初就设官建制、提出推翻明廷口号的王嘉胤;待到崇祯三年六月,王嘉胤为部下所杀后,王嘉胤所任命的左丞王自用紫金梁便接过了王嘉胤的大旗,成为了各路起义军的“话事人”。
崇祯三年年底前,王自用联合八大王、扫地王、邢红狼、黑杀神、曹操、乱世王、撞塌天、闯将、满天星、老回回、李晋王、党家、破甲锥、八金刚、混天王、蝎子块、闯王、不沾泥、张妙手、白九儿、一阵风、七郎、大天王、九条龙、四天王、点灯子、上天猴、丫头子、齐天王、映山红、摧山虎、冲天柱、油里滑、屹烈眼等人组成了一个松散的义军联盟“三十六营”,王自用便得以用“三十六营”盟主的名义,指挥各路“义军”联合作战,一定程度上,让明军顾此失彼、疲于奔命。
不过“三十六营”也好,“三十六营”以外的其余“义军”也罢,彼此之间互不买账、各有心结,甚至还因为战利品大打出手的情况,因此王自用很难将其等拧成一个绳来对付明军的讨伐,最多也就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持一个松散的联盟,如此一来,各路“义军”就存在被明军各个击破的可能也不仅仅是可能,事实上,“三十六营”中有不少人已经被明军分路绞杀了。
等到崇祯六年夏天,王自用被明将邓玘射杀一说是病死后,各路“义军”之间更是失去了协调的能力,各自为战,情况日益危急,因此,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各路“义军”暂时按住了内部矛盾,统一心思,制定了南渡黄河以避开冀南豫北官军的作战方针。
当年十一月十七日,为了迷惑官军、让官军放松对自身的压迫,“义军”将领贺双全、新虎、九条龙、闯王、领兵山、勇将、满天飞、一条龙、一丈青、哄天星、三只手、一字王、闯将、蝎子块、满天星、七条龙、关锁、八大王、皂莺、张妙手、西营子、张献忠注张献忠的外号也叫八大王、老张飞、诈手、邢红狼、闯塌天、马鹞子、南营八大王、胡瓜、哄世王、一块云、乱世王、大将军、过天星、二将、哄天王、猛虎、独虎、老回回、高小溪、扫地王、整齐王、五条龙、五阎王、邢闯王、曹操、稻黍杆、逼上路、四虎、黄龙、大天王、皮裹针、张飞、石塌天、薛仁贵、金翅鹏、八金龙、鞋底光、瓦背儿、刘备、钻天鹞、上天龙等六十一人向屯驻武安的京营兵统帅王朴提出投降。
按照明政府此时的政策,各地官军专重剿杀,各路将领原本是不可能也不敢接受“义军”投降的,但王朴自持与监军杨应朝等关系甚好,认为事有不协,杨也可以帮忙脱罪,若事成,则是“奇功”一件,因此,对“义军”的“乞降”满口应承了下来。
王朴受降之后,“略不虑变”,于是放松了对“义军”的监视,因此,当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各路义军便趁着黄河垣曲到济源段河面早已经冻实的有利条件,踏冰过河,在南岸渑池马蹄窝、野猿鼻登陆,明“防河中军官袁大权仓卒战死”,驻守渑池的河南府通判袁闻讯后,于慌乱中弃城而逃,路经渑池、上京入觐的四川按察使刘永祚也随之一起逃跑。
得闻两位大员逃之夭夭了,渑池城内人心大乱,因此士绅、差役等纷纷逃跑,根本无法阻止守城,于是在“义军”前锋的试探性进攻中,渑池县城便不战而沦陷了
朱由崧知道流寇转战河南和湖广是迟早的事,所以并没有因此惊心动魄,反而宽慰王乾道“即便流寇来了,我们不也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的,在朱由崧的强压下,河南府境内的王庄已经全部完成了砦墙的改建,并且还训练了一批自卫弓手,虽然这些自卫弓手的战斗力值得怀疑,但依托砦墙也还有一战的能力;至于所剩不多的工场那边,朱由崧也让路通安排了护场队,再加上几个工场都距离洛阳城不远,即方便工匠撤退,又方便河南卫官兵的驰援,因此现阶段,问题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