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弼退下后,赵之龙依旧不依不饶的向史可法建议道“阁部,应该派人监视抚宁侯,不可以让他四下串联,动摇南都人心。”
史可法摆摆手“忻城伯若能守得住南都,自然是不惧那些小伎俩的,反之,就算盯死了抚宁侯,也会有第二个抚宁侯冒出来的。”
史可法的话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但在赵之龙看来就是妇人之仁,所以赵之龙还想跟史可法力争,但史可法却根本不与赵之龙争辩,只是问徐弘基道“魏国公,若本阁部征召南都勋臣名下家将从征,能征集多少敢战兵马”
从史可法的私宅出来,徐弘基一脸凝重的先走了,刘肇基则地位远低于几位勋臣,所以,也是自己走了一路,赵之龙便和刘孔昭结伴同行。
待行到某处茶楼后,刘孔昭派人邀请赵之龙一起上楼喝茶,赵之龙出于想了解刘孔昭想法的目的,同意了,于是,两人便再一次的坐到了一起。
茶博士奉完茶退出去后,刘孔昭首先开口道“忻城伯,你给句实话,若是加上南都勋臣府上的家丁家将,能守住南京城吗”
赵之龙摇头道“守南京至少得十万兵马,我现在手上只有二万老弱,即便加上各府家兵家将也是守不住的,得征召全城百姓助战才行;但这也还不是关键,关键是,操江水师能不能挡住北兵,不让他们过江呢”
刘孔昭苦笑道“难若是没有黄蜚的舟师,或许还可以一试,但黄蜚舟师若是驶入大江了,操江水师必然为其所牵制,就拿不出力量来封锁长江了,届时路振飞可以用漕船把人轻易的送过长江;长江,太长了,随处可以登陆,防不胜防啊”
“防不能防,守不能守,还有抚宁侯这样的奸细在城内替福王散布消息、恐吓众人。”赵之龙哼哼了一声。“福王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这是他老朱家的家事,我们这些臣子掺和什么呢”刘孔昭附和道。“而且根据祖制,本就是福王当立,让我们为了东林党人的一己之私,拼上性命,你愿意吗”
赵之龙之前是“拥潞派”,但现在形势比人强,所以他开始为将来做准备了“愿意的话,我又怎么会跟你诚意伯坐下来喝这杯茶呢”
刘孔昭点点头“你我都是勋臣,本就该同气连枝的,走,一起去抚宁侯家,跟他要跟确实的说法,不能捞不到从龙之功,还把祖宗家业给搭上去了。”
赵之龙没有反对“那就一起去吧”
在刘孔昭和赵之龙喝茶的时候,史可法正在劝说南京兵部侍郎吕大器、南京右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府詹事兼南京国子监祭酒姜曰广“事情未必不可收拾了,真要坚持兵戎相见的话,后世史书会怎么说我们呢”
张慎言冷然道“世上从来只有成王败寇,只要我们赢了,史书不是任由我们书写吗”
姜曰广也道“以我辈君子在朝野的声势,福王就算想要颠倒黑白,也是决不能成功的。”
明明是自己想要颠倒黑白,却说朱由崧想要颠倒黑白,这嘴脸让作为同党的史可法也觉得有些无法接受,所以,他便说道“以齐桓之伯也,听管仲则治;听易牙、开方则乱。今吾辈之所立者,岂其不惟是听,而又何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