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嘲讽道“查来查去,只查到一个家仆吗张家玉本人无涉吗”
赵山回复道“回皇爷的话,东厂私下去秘密审讯过涉案的张家仆人,但这个叫张华的张家仆人受刑之后,依旧不肯攀咬张家玉。”
朱由崧抡起手就给了赵山一个巴掌“攀咬是朕指示你去污蔑朝臣吗”
眼冒金星的赵山立刻跪拜下来“皇爷息怒,是奴婢的口误”
朱由崧摇头道“不是你的口误,是你对这个案子有了自己的判定,觉得张家玉的确是无辜的,是被一个贪财的小人给连累了”
朱由崧随口向身边内侍问道“去问问钱禄,赵山收了人家多少银子”
赵山跪在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好半天后,内侍回来在朱由崧耳边耳语了几句,朱由崧这才走过来,用脚踢了赵山一下“起来说话”
赵山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此时就听朱由崧说道“朕不是先入为主,认定张家玉有罪,事实上,张家玉的仆人能知道乡试考题,本身就是张家玉的责任,而且此次江西会试中举的士子中一半以上都是则社的成员,其中难道一点弊情就没有吗”
则社是复社的江西分部,所以张家玉在舞弊案中是洗不清责任的。
赵山低头承认道“是奴婢糊涂了”
朱由崧伸手在赵山肩上拍了拍“你是跟朕多年的老人了,所以朕可以给你们机会”
赵山身子一振,当即辩解道“奴婢只是以为,科场舞弊的紧要,世人皆知,又怎么会在考试后立刻暴露出来呢,这不合理,说明背后有其他人插手了,所以奴婢担心”
“担心什么忠臣受人陷害吗”朱由崧冷笑道。“天下忠臣那么多,朕多张家玉一个不多,少张家玉一个不少,要是张家玉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他有师长、同年、亲朋,自然会替他寻找答案,为他报复的;但你是东厂提督,朕的家奴,你只能站在朕的立场上做事”
赵山再次跪拜下来“奴婢明白错在哪里了,今后再也不敢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朱由崧不动声色的言道“朕说过了,你们这些老人,朕可以允许你们犯几次错的。”
朱由崧下半句话没有说,但赵山是听明白了,正所谓事不过三,朱由崧可以给他和福王府出身的内监机会,但一次两次犯错可以,第三次,就别怪朱由崧不讲情面了。
所以,明白朱由崧未尽之意的赵山,再次叩首道“请皇爷放心,奴婢再也不敢了”
朱由崧让赵山爬起来,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别以为你刚正不安、秉公执法,外官就会对你交口称赞了,要知道,你是内监,你先天就有原罪的,你能相信和依靠的只有朕”
正说着,一名内侍在廊下奏报道“恭喜皇爷、贺喜皇爷,霍王妃刚刚诞下一名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