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如擅医,却是个毒医,可他还有一手金针出神入化。
隔着帕子诊了脉后,他眉头紧蹙,便开始施针。
半刻钟后,曹德如额角都沁出了汗。
他收了手,对一旁的太子回禀道
“回殿下,这位娘娘的血已经止住了,您了解臣的实力,保命尚可,要为娘娘治病,还是找太医为好。”
碧萝一直紧紧盯着这个在她家小姐身上扎针的人,若不是崔侧妃告诉她这是太子请来救命的人,她都要给他两脚了。
此时听他这么一说,碧萝的眼底爆发出惊人的光
“太医,您是说我家小姐有救了”
她本就跪在床边,此时更是膝行至曹德如脚边,恨不能直接给他磕头。
“多谢太医,多谢太医”
曹德如吓得连连后退,“姑娘不可”
太子闻言也松了口气,“辛苦曹先生,孤已派人去请太医院的太医。”
他又皱着眉头看了眼地上的宫女。
若不是她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得用的,现在这人已经没命了。
“还不去照顾你家良娣”
没能力,没眼力。
这样的奴婢便是再忠心也无用。
碧萝连忙爬了起来,去照料陈良娣。
曹德如本该就此退下,可他有些话,却不知当不当说
还是稍后单独禀报太子为好
他正欲退下,太子却看出他的犹豫,出言询问
“何事”
曹德如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回殿下,下臣无事。”
他看了眼屋内,此时除了太子殿下,还有一位崔侧妃,并宫女好几位。
太子皱了皱眉,“但说无妨。”
曹德如斟酌片刻,还是道
“还请殿下恕臣冒犯之罪,这位娘娘应当是信期,失血过多,轻则宫胞受损,重则命丧,实乃药物所致”
药物所致。
太子眸底黑色氤氲,看不清眼里的神色,他负手而立,右手食指摩挲着食指的指腹。
“孤知道了,你退下吧。”
曹德如依言退下。
碧萝难以置信地轻声呢喃“药物所致”
“药”
这几日她家小姐何曾喝了什么药
只前几日落水后,看了太医喝了一碗风寒的药罢了,那药自来了小日子后便再也没喝。
怎么会
早知道那风寒药被人动了手脚,她,她定然不会叫小姐喝下啊
“求太子殿下为我家主子做主”
“奴婢求求殿下”
“求殿下为我家小姐做主”
碧萝跪倒在太子面前,磕头求着太子。
崔菀亦是又气又急,看着床上的人那副惨状,还有碧萝的声声哀求。
她再冷硬的心也仿佛化了一块。
罢了。
就当是前世欠了这个冤家的吧
“陈良娣此番历经生死,命悬一线,太子不可再姑息恶人,否则东宫人心惟危,惶惶不可终日,请太子殿下为陈良娣做主,肃清东宫风气”
崔侧妃也缓缓跪了下来,请求太子彻查此事。